“不敢!”暗主睁开眼,看着他的衣领被墨彧轩揪着,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
“爷看你是很敢!”墨彧轩反手一挥,将他甩了出去,扬起四周遍起的灰尘,眸底杀意毕露,令人看了不免打怵。
暗主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半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九皇子…皇上…皇上已经知道了青总管的女儿身,她罪及欺君,若您抗旨不回,恐怕…恐怕皇上只会将所有罪责怪到青总管身上。”
“谁说的?”
“是…太子殿下。”
墨彧轩紫眸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然看着躺在地上的暗主,口中吐出极其冰冷的一个字,“灭!”
“爷?”浅忆着急的唤着,难不成爷还真打算要这近千人的性命?那位青总管又是什么人,为何皇上会以她来威胁爷?
墨彧轩转身,缓步向客栈走去,目光处一片冰凉,恍若不见这四处弥漫的血色,恍若不觉这是千条性命,懒散的音调缓缓传来,“仅留一人。”
墨盵嘢,我们的账,回去再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浅忆与浅葱满身是血的推开墨彧轩的房门,手中抓着仅存的一名暗卫踉跄的走了进来。
浅葱刚走两步便倒在地上,身上被划开数道口子,显然是血流过多以至昏迷。
浅忆看了他一眼,手指一点,止了他身上外溢的血液,手下一甩,将那名轻伤的暗卫扔进了屋里。
墨彧轩坐在椅子上,微微抬高茶杯,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手指转动着茶杯。
“爷。”浅忆满身血气的走了进来,脚步微晃,扶住了一旁的木柱。
“领着浅葱下去疗伤。”墨彧轩轻抿一口,缓缓抬眸,将茶杯搁置在桌上。
“是!”浅忆拱手,扶起浅葱走了出去。
“九…九皇子…”那名暗卫哆哆嗦嗦的开口,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再颤抖,他是怕极了,近千条命说灭便灭,若说冷血,怕是太子殿下都比不过!
“爷原还想着放你们离开,只是你们的暗主拿爷这辈子最疼的女人来威胁,你说,爷是不是不能饶了你们?”墨彧轩轻轻一笑,嗓音清柔,“爷的女人受不得任何人的威胁,也不能被任何人威胁,即便是爷的父皇,爷也不准!父皇若敢动她,不得不掂量着,雪月百年的根基毁了可惜不是?爷倒是不觉得什么,不过是一载江山,江山是死的,可爷的女人是活的,爷要和小青衣过一辈子,而不是和雪月的江山过一辈子,爷的父皇应该还没到昏聩的地步,待爷办完了事回京,希望小青衣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青衣,不然,别怪爷当不成孝子!”
“九皇子,您当真要为了女人而受天下万民的唾弃?”暗卫从没听过这般逆天的话,心中惊骇犹如江海翻滚,高山崩塌。
即便以前的九皇子再狂狷不羁,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女人?哼!”墨彧轩冷笑,一字一句,“爷只为小青衣,只为,络青衣。”天下女人,又与他何关?!
铸剑山庄
“你方才去哪了?庄主正派人寻你。”一男宠看见原是醉璃苑的那名男伶惶恐不安的跑了回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男子惊吓的大叫一声,被那男宠捂上嘴,这才回了神,磕绊道:“我…我出去转了转。”
“怎么吓成这样?”男宠显然是不信,缓缓放开他。
“我…我要去见庄主!”男子疯了般的跑出去,留下一脸莫名的男宠,看着他的背影斥道:“今日真是神经了!”
男子想起林中那汇聚成河的鲜血令人心悸,还有那个暗主临死前跟他说…跟他说爷屠尽千人只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宫里的太监总管络青衣,手中握紧一块雕着暗主二字的木牌,眼中划过一抹戾气,他不甘心这辈子埋没于铸剑城内,他要回京,他一定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