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里只有信纸翻动的声音。
四张信纸,其实很快就可以看完,但是夏老爷子却看得很慢很慢,生怕漏过许久未有消息的弟弟写的任何一个字。
这封信看完,夏老爷子早已是老泪纵横。
叶苒苒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接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去洗个脸吗?”
夏老爷子把其他的东西都留在了茶几上,手中留下了那张澄心和尚与叶苒苒一起拍的照片。
说是去洗脸,但夏老爷子却走到窗边,用林管家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擦,就一直盯着这张照片出神。
兄弟两的感情一直很好,要不是当初夏柏令把手上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他,也没有现在的夏家。
两兄弟这已是快二十年没联系了,夏老爷子看着照片上笑得慈祥的弟弟,不禁感慨:“我们都老了呢,你过得开心就行,你这小子这么大的年龄还能白捡一个乖女儿,还真不错。”
“怎么到了这里还一直戴着口罩?”夏老爷子已经收拾好情绪,从窗边大步走了过来。
叶苒苒把口罩拉到下巴那,露出脸颊上长着的好几块红色斑块。
长相确实是照片上小姑娘的长相,但是照片上的那张脸白白净净的,没有这些东西。
客厅的采光很好,就算没有阳光直射,就这几秒的时间,叶苒苒已经感觉到脸颊上的红色斑块起热了。
她马上就把口罩拉了回去,因为不适,手捂在口罩上,声音闷在里面:“对光过敏,不能见光。”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柏令带着你在山上住着,他自己就过得糙,好好的漂亮姑娘弄得光过敏了。”夏老爷子念叨弟弟的话里是嫌弃,其实语气很是亲昵。
叶苒苒绷着的背稍微放松一点了:“我开了药的,不用麻烦,过一个月就好了。”
夏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他看出了小姑娘藏在口罩下的不自在:“放松一点,柏令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
叶苒苒站起来对着夏老爷子诚心地鞠了一躬:“谢谢老爷。”
这个称呼是随着林管家叫的。
夏老爷子故意板着脸:“哎,叫错了,你该叫我什么?”
客厅里静默了几秒钟,叶苒苒脆生生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大伯!”
夏老爷子笑着应了,然后吩咐林管家去准备叶苒苒的房间,他按了按叶苒苒的肩膀,让她坐下:“我有十九年没柏令的消息了,跟我说说他的事吧。”
看着夏老爷子殷切的目光,叶苒苒挑着记忆中关于澄心的印象深的事说了说。
她声音冷清,讲的故事也干巴巴的,但夏老爷子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还会问她一些与澄心有关的问题,引导她继续讲下去。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跟叶苒苒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从楼上下来。
他伸了伸懒腰,有点过长的头发睡成了鸡窝,看样子才刚刚起床,没有打理。
“快十二点了,还不开饭呀!”男孩坐到老爷子坐着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伸长手摸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吃。
夏老爷子推了推他的背,训斥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谁家的孩子跟你一样天天睡到中午才起,没点少年人的朝气……”
男孩单手捂住耳朵:“爷爷,别念了。”
显然是平时经常被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