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愚,可有人要他愚。”
端坐许伯容身侧的越执忽然开口,眸光凌冽如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名则捧着他的玛瑙手炉,小小的身子被绛紫狐裘小袄所裹,他只看着三足鎏金香炉上一缕青烟。
“那赵青也是个术士。”
他叹气,十三疑惑着。
“可这世间善术法的不是只你一人了?”
“世间万物只有开始与结束,从来就没有唯一。”
许伯容也道
“功成弗居,大多时候其实是功成而无命以居,术法本就逆了天命,所以术士大都观测,而像无名这样敢拿自己的命来赌的,这世间确实只他一人。”
“所以那赵青是给许伯川了什么好处?”
“他?呵!”
无名不屑。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称术士?”
“你对他怨气倒是深的很。”
“无名,他是不是拿你做了幌子?”
十三难的聪明一次,无名黑着脸看着他。
看来是说对了。
“无名,你是什么时候起被追杀的?”
许伯容大概是有些乏了,连连打了几个呵欠,十三面上露出些许不安。
“没几日。”
许伯容抿唇,蓦的就笑了。
无名说着,又慢慢起身将去换了一炷香,这香的味道有些刺鼻,十三摸了摸鼻尖在得到许伯容让他离开的命令后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我还有几日?”
许伯容问。
“不知。”
无名声音沉闷,确是一点希望也不要给许伯容。
奇叶召集的流寇都不是寻常流寇可比,这许伯容一直都知道,他此次来便是要解决这事儿。
他慢慢起身,玄色长衫上的白色流云绣边隐隐约约见得些红来,他的衣袍颜色更深了。
“你为什么要替他挡灾?”
“我欠他的。”
他说话尚能保持清醒,无名看着他隆起的两腮就知他的伤极重。
到也不知那日自废墟下救出他时他是凭着什么还能装作没事人似的。
“伤及心肺,你活不了了。”
无名那日有心吓唬他,可他却只当作没听见似的平淡的像始终不沸的水,无名无奈却也想着要为他好好疗伤,可第二日见他起色渐衰时才知这人是自己主动舍了这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