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本以为三王爷就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男子,不曾想南晋竟也有这样的人中翘楚。”
“听说他还未曾娶妻?”
“好像是,不过像他这般优秀的男子,也不知谁家的女儿能有幸得他垂青。”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看咱们的三王爷,不也照样找了一位风姿绰约的王妃。”忍不住咂舌,他现在还回味着方才的琴音,若不是这位六皇子突然出现,他们兴许还能多听片刻。
听他提起三王爷,周围几人频频点头,忍不住又往大殿前方看了看。
年轻尚轻的刑部侍郎瞧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你们说说,咱们的逸沁公主与这位六皇子可还相配?”
“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治你的罪!”
“对,对,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
连忙噤声,他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话。
僵硬的坐在两人下方,此刻的慕容云老实极了,她埋着头不去看身旁的两人,亦不去听后边那些人窃窃私语,只是自顾自对付着桌上的菜。
心不在焉,她随意夹起一筷子就放进嘴里,尖尖的骨头戳得她嘴角生疼,她方才回神一看,自己夹的竟然是鸡爪子。
罢了,鸡爪就鸡爪吧,她张嘴就啃,完全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似乎察觉到她的怪异,萧静宁扭头看着她,目光一沉,“慕容云,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这些菜刚才已经吃过一遍了,现在不过是特意为纳兰君陌重新摆的宴席,她竟还吃得下?
被他猛地一问,慕容云激动得险些将鸡爪子捅进喉咙里,被一块小小的骨头噎住,她连忙扔了筷子伸手捂嘴。见她竟被呛得面颊通红,萧静宁立即将自己的水杯递去,顺势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吃那么急做什么,有人跟你抢吗?”
满满一杯水灌下,慕容云片刻才顺过气来,立即下意识的朝他扯唇一笑,把水杯还了回去。
真是歹命啊,她竟差点被一只鸡爪子噎死!
她看着萧静宁呆呆笑着,却不答话。纳兰君陌就坐在他的身旁,虽说她现在的样子让人认不出来,可她的声音,她的语气却变不了。
她若刻意改变,那萧静宁定会怀疑,她索性继续装傻充愣,只要不被他或是纳兰察觉出端倪,她愿意做个哑巴。
面对她傻呵呵的笑脸,萧静宁实在不想多看,放下杯子立即移开了视线。
她此刻的样子与刚才在殿中抚琴时相去甚远,隔着身旁的萧静宁,纳兰君陌直直看着她,眼神渐进深邃。
天底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她弹着和勿离同样的曲子,有着与勿离极似的背影,她的琴音也能引来无数鸟儿。除了那张陌生的脸,似乎再找不出别的差距。
怔怔看了半晌,他蓦地伸手举杯,转眼看向对萧静宁笑着说道,“多年未见,君陌对王爷甚是想念,你大婚之时君陌未能在场,今日便借着这个机会敬你们一杯,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偕老,且能早日添丁!”
白头偕老?早日添丁?
她与萧静宁?
忍不住一阵恶寒,慕容云强装镇定,紧随萧静宁一同举杯,抿唇笑了笑便将杯中的酒饮下。
一口酒尚在嘴里,她立即又听见纳兰君陌轻声问道,“方才在殿外听见王妃弹琴,竟让君陌想起一位故人,不知王妃刚才弹的曲子是哪位高人所授?”
终究还是被问起,慕容云咽下酒连忙说道,“琴艺不精,让皇子殿下见笑了。这首曲子我也不记得是从哪一本曲谱中看来,当时觉得甚好就记下了,现在一时也想不起来。”
“原来如此。”不由失望,他眸中神色一暗,“是君陌问得唐突,还请王妃莫要见怪。”
“殿下言重了。”悻悻答着,慕容云心虚的垂下眼睑,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安。
她是不是该找个理由先行离开?再这么坐下去,她指不定就要被这精明的两人当场拆穿,到时后果将难以料想。
背上渐渐溢出一层冷汗,她认真想了片刻,旋即不动声色卸去了周身所有的内力,脸色一瞬就变得苍白如纸。
伸手扯了扯萧静宁的衣摆,她虚弱道,“王爷,妾身有些不舒服,想先回王府。”
触及她毫无血色的脸,萧静宁顿时一慌,“怎会这样?”
“妾身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周身内力一卸,她便如同病入膏肓,为了让萧静宁相信,她也只能用这种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