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依然喂马练枪,却不再想着回边关了。
她在上京城,发现了比边关孤月还要皎洁的一抹绝色。
这抹绝色,叫宋子衿。
宋子衿是先太傅宋翊之子,承其父之文采而更胜其父,十六岁通过科举进入殿试,成为楚朝最年轻的探花郎,被圣上赞为“文曲星”转世。
“文曲星”之所以中的不是状元,其一是因为太过年轻,圣上不愿他锋芒太露,反而伤了文采。
其二,则是因为他太好看了。
身姿优雅,气质高华,在高中之前,宋子衿就已经是上京城有名的贵公子,所到何处,都引得丫鬟小姐们频频侧目。
这样一个俊美少年,无疑满足了人们心目中对风流探花郎的所有遐想。
与高中探花的消息一起来到宋府的,还有几乎把宋府门槛踏破的媒人们。
京城未出嫁的少女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探花夫人,然而还没等她们的梦做多久,一道圣旨下来,结束了所有人的梦。
圣上为探花郎宋子衿与将军府大小姐冯逸儿赐了婚。
少女们的梦碎了,冯逸儿却成为了一个幸福的人。
传旨的内侍一走,她脸上的笑意就再也抑制不住。
她转身问父亲:“圣上怎么会想到赐婚呢?是觉得我跟宋、宋公子很般配吗?”说到宋子衿时,她竟有种从未有过的羞涩,连名字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冯贺宽看着欣喜的女儿,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与冯逸儿同胞出生的冯定青打趣她:“我看,是你自己觉得你跟宋、宋公子很般配吧!”
“冯定青你找打!”冯逸儿挥起拳头,与冯定青便过起了招。
婚期被定在两个月之后。
冯逸儿一开始并不明白婚期为何如此紧张,直到听说匈奴再度袭击北疆,朝廷已在整顿兵马粮草,命父亲三月后领军出征,她才明白这场婚事的意义。
不是因为她和宋子衿般配,而是因为父亲又要为朝廷出征了,圣上给他最爱的小女儿找一个好归宿,好让他安心上战场。
冯逸儿去找父亲,到了冯贺宽面前,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冯贺宽让女儿在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女儿与亡妻越发肖似的面容,“原本想让你自己选,看你是想留在京城,还是随我一起去边关,后来看你反应,我知道不用选了,”他笑着感慨一声,“女儿长大了啊。”
冯逸儿突然有些心酸。
她伏在冯贺宽腿上,闷声道:“女儿没有长大,女儿要随父亲去边关!”
“傻孩子,”冯贺宽摸着她的小脑袋,“宋子衿的父亲在世时,我曾与他打过交道,虽是文人,倒是没什么迂腐之气,为人刚正。我看宋子衿颇有其父遗风,后院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使小妾,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我们安安喜欢,就嫁过去吧,有父亲在,你嫁去哪里都不会受委屈……”
冯贺宽那天说了好多好多,多到冯逸儿趴在他的腿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那些话她有的记住了,有的没记住。
她只记得,父亲说宋子衿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父亲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没错。
可是,宋子衿会喜欢自己吗?他会像自己想嫁给他那般想娶自己吗?
冯逸儿有些不确定。
于是皇上赐婚后的那个七夕节,在打听到宋子衿会在临渊楼参与本届诗会后,她便带着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霜风、霜雪出了门。
她们来到宋子衿回家必经的丹桂桥边,霜风在前面观察情况,霜雪负责拦住宋子衿的随从。
在宋子衿还未弄清眼前情况时,冯逸儿一把牵起他的手,将他拽入桥后的桂花树下。
“宋子衿,我是冯逸儿。”
宋子衿本欲反抗,听到她的话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