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脓液沾到玉佩上,干净的玉佩立刻变得污浊不堪。
江忆霜又急又怒,提剑便砍:“不许碰我的玉佩!”
这一招使了十成十的力道,杀意毕现,但那怪物却像是无知无觉般,一爪拿着玉佩,一爪狠拍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刺耳的嚎叫。
剑锋划过他的脖颈时,嚎叫声戛然而止。
怪物呆呆地转头看了江忆霜一眼,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刻进自己小小的眼睛里,可是随后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一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他的眼睛还在盯着她。
呼啸的风突然停了,周围安静的可怕。
江忆霜被这眼神看得不太舒服,拿着帕子上前将玉佩从他爪子里夺回来,擦了又擦。
“没事吧?”白康时上前,关切地望着她。
她有些不自然地将玉佩背于身后,笑道:“没事,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
这个玉佩是大师兄送给她的,以往白康时看到,嘴上虽然不说,但总会闷闷不乐好几天。她无法忘记大师兄,但也不愿凭白惹白康时伤心。
谁知白康时竟像是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像是心情颇好的样子。江忆霜看着,也暗暗松下一口气来。
除掉江冀道的怪物让苍穹山的口碑稍稍回转些许。
江忆霜受到鼓舞,更加努力地带领弟子修炼,想要早日恢复苍穹山口碑,只是破坏容易重建难,苍穹山中流砥柱尽逝,门中大小事务只靠她和白康时撑着,复兴之日遥遥无期。
这天白康时突然对她叹道:“师姐,天下人已经不记得苍穹山昔日威势了啊。”
江忆霜默然。
昔日父母还在时,苍穹山人才济济,能者辈出,不管仙界发生什么,第一反应都是求助苍穹山。而如今,提起苍穹山,除了丑闻,便是叹息。
“与其抱残守缺,不如破而后立。”白康时握住她的手,声音中满是认真,“师姐,我们放弃苍穹山吧,我们抛弃苍穹山的过往,重新建立一个门派,还由你来做掌门,好不好?”
江忆霜愣住,反应过来后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我是认真的。”白康时眼神平静,望着她继续道,“我们重新开始,你做掌门,我来帮你打理门中一切,我们一起打拼,一定能拼出一份基业,不比现在守着一个烂摊子好吗?”
这样的想法,他恐怕也不是第一天有了。
江忆霜有些失望,一股深深的疲惫感爬上心头,“师弟,我永远不可能放弃苍穹山。”所以你以后不要说这些了。
白康时没了以往的体贴和心有灵犀,俊逸的脸上露出陌生的冷漠:“然后一辈子,都挣扎在一滩烂泥里吗?”
“白康时!”江忆霜愤而起身,椅子“哐”一声倒地,“我当你今日头脑不清醒,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说罢转身便走。
一向事事以她为先、舍不得她有半点不快的白康时,这次没有追出来。
江忆霜来到后山,一个人静坐许久。
已是深秋,苍穹山被染成层层叠叠的金黄色,微风一吹,山间便像涌起一波波的金色海浪,让人恨不得醉倒在落叶间。
以前二师兄总会在这个时节偷偷躲到后山的某棵树下,边赏秋景边喝酒,她与小师妹则乐衷于去将他揪出来,抢他手中的好酒。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