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啊……
褚翾忽地又笑,艳丽的眉眼仿佛罂粟花开。
然而顷刻间,那笑开的眉眼骤然凛冽如寒霜。
“咔嚓!”
就在褚翾接过顾行之手中酒杯的一瞬,在其他所有人都看不清的一瞬,那本应平安移交到褚翾手中的琉璃杯被一双纤白的手用力一掼!
琉璃玉盏撞上汉白玉地砖,顷刻四分五裂,碎片如冰晶乱飞,其中一片,赫然直冲褚翾的手背而来。
离褚翾最近的太监看见,瞳孔紧缩,身子立刻就往前冲,想要挡住那碎片,然而哪里来得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碎片割破洁白如玉的手背,鲜红的血汩汩流下。
顾行之骇然后退。
周遭骤然死寂。
滴答滴答。
只有鲜血滴在地砖上的声音。
褚翾凛冽的眉眼再度笑开。
却不是方才那般妖艳浓烈的笑,而是毫不掩饰的、夹杂恶意的笑。
他轻启薄唇:
“顾行之是吧?”
“胆敢行刺孤?”
“拿下!”
滴答,滴答。
哗啦,哗啦。
无人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消失一般,只有血继续滴在石板上的声音,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声音,良久良久,还是褚丹阳率先开口。
“你——”
褚丹阳张开口,本想说你发的什么疯,但看看满院宾客,到底还是咽下这句话,皮笑肉不笑。
“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由于精神极度不集中,褚丹阳方才并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但,说顾行之一个有望拜相的朝廷重臣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破杯子行刺太子?
还不如说她也对他褚丹阳一见钟情来的靠谱呢!
再想想褚翾这疯子以往的战绩,褚丹阳不得不怀疑这人又是喝多了发疯。
褚翾皮笑肉不笑,睨他一眼。
“蠢。”
他说。
褚丹阳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