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慌不择路地爬到了周昭脚边,伸手想要再次去拉她的衣襟。
可瞧见一旁凶神恶煞的苏长缨,他惊惧的缩回了手,“小周大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出门,我也没有杀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我我……不是我……”
周昭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她没有看宋玉,目光却是落在了陈山海的脸上。
她眸光一转,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有人从宋玉家中出来的?宵禁之后四处漆黑,你如何判断那人就是宋玉?你看到他的脸了么?”
老丈一愣,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宋玉,不敢继续说话。
周昭瞧着,安抚道,“但说无妨,这里是廷尉寺。”
老丈点了点头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应该是亥时三刻,我每日和完馅,就会听到后巷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
我没有瞧见宋玉的脸,他穿着戴斗篷的披风,但我家老婆子认得那件披风,因为她针线活计了得,那件披风是宋玉花钱请她缝制的,上头还绣了翠竹。
当时我们还嘀咕来着,宋公子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违反宵禁都要出门去。”
“那你可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丈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和完馅之后,我们便睡了。
到卯正的时候,方才起来和面做饼。
他应该是在那之前回来的,我们两家门对门,若是他回来,我们应当能瞧见。”
宋玉听着,拼命地摇着头。
他能同时哄骗那么多小姑娘,能是个什么傻子?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莫不是他性情大变,出去杀了人?
许是骗人骗多了有报应,如今他都分不清,他是不是都骗过了自己。
难不成,他当真是凶手?
“我没有出门,也没有杀人,你们这群人,为何要害我?”
周昭心中盘算着,目光落在了屋子里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樊音身上。
“梵音,你昨天夜里去了哪里?可有人能证明?”
梵音闻言,恭敬的上前,他笑了笑,眼睛变得越发的狭长,像是一只活狐狸。
“启禀小周大人,我昨天一直都在多宝阁算账。
东家出了事,大掌柜让我们清点账册,盘好账之后正式交到少东家手中,是以这些天,我们都在没日没夜的盘账。
多宝阁灯火通明,我们长安城是大店,库存同账册都十分复杂,一共有七人一起清算,其中还有少府的韩霖监察,他们都可以当小人的证人。”
韩霖是韩泽的兄长,多宝阁日入斗金,樊驸马抱着的这个金盆盆没有陛下的一份,那是不可能的。
“宋玉的书是哪位贵客买的?宋玉请人喝酒的那一日,你可瞧见他性情大变袭击贺江?”
梵音摇了摇头,“小人俗事缠身,且同他们并不熟络,待了没多久便走了。
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喝醉,是以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没有什么贵客,是我们搜罗来呈给少东主的,我拿到之后,便装了箱笼交给了福叔,应该已经在少东主的桌案上了。
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看过。
毕竟我们多宝阁每日要收的东西很多,像这种话本子,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梵音说着,对上了周昭的视线。
“我们少东主,小周大人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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