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津刚拿到入藏函,刚到机场,就看到紧急插播的,西藏某市县地震的新闻,就在他即将要去的那个地址。
已经有伤亡人数上报,具体数字还要等搜救进展实时播报。
一抹不安涌上心头,他掏出手机拨出之前被挂断的那通通话记录。
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都无人接通。
四个多小时的航程,一落地就有向导来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藏族大叔。
洛津问他震区城市现在什么情况,大叔说不清楚,那边通讯都断了,搜救队伍才陆续进入,大概情况都没有传出来呢。
向导大叔问他是有朋友在那里吗?
洛津看他一眼,又问。
“现在能过去吗?”
大叔摇摇头,边境城市进入前必须在警局报备,本地人也一样。
“如果是你的朋友在震区,我可以托人帮你打听一下,你不用着急,我有认识的朋友在那边。”
怕他担忧着急,向导大叔操着方言气息浓郁的普通话,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我先帮你报备,你朋友是男还是女?叫什么?具体去的哪里?我打电话帮你打听打听。”
由于抵达时间太晚了,警局已经下班,只能等第二天报备。
晚上,洛津就在附近酒店住下,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有某人的任何消息。
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
新闻里已经有了震区的最新消息,死亡人数还在更新。
洛津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翻看手机的手在无意识颤抖。
刚经历一场难以平复的生死别离,沉恸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又是一阵无尽的压抑。
死亡,曾是洛津最不惧怕的东西。
如今却成了他无法直面的恐惧。
向导的电话在深夜打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
他把照片给朋友发过去了,朋友说见过这个女孩,好像是北京来的,市里有个文化交流的活动,他女儿还参加了呢。
大叔询问他,有没有这个女孩的消息?人现在什么情况?
朋友说,
“那不知道,不过那姑娘住的地方好像受灾挺严重的,上报的死伤人数挺多都在那块区域。”
挂断电话,向导大叔把情况如实和洛津说了。
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大叔跟他说,明天一早他就去办手续,尽量快点带他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