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唐月!”江慧婷的声音尖锐而疯狂,“她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必须!”
雨越下越大,江慧婷站在小洋楼外,浑身湿透,却浑然不觉。
她疯狂地拍打着大门,声音嘶哑:“唐月!你出来!你出来见见我!”
屋内,林姨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歇斯底里的女人,眉头紧锁。
“她还在闹?”杨佩云坐在轮椅上,声音冷淡。
“嗯,不肯走。”林姨叹了口气,“唐月呢?”
“在房间里。”杨佩云的眼神暗了暗,“别让她听见。”
然而,唐月还是听见了。
她蜷缩在床上,紧紧抓着被子,江慧婷的哭喊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她的记忆里。
那些黑暗的、痛苦的、不堪回首的过往,再次席卷而来。
“唐月!你出来!我儿子不能就这么毁了!你凭什么这么狠心?!你凭什么?!”
唐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冰冷,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林姨推门进来,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快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别听她的,都会过去的。”
唐月在她怀里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
门外,江慧婷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她瘫坐在台阶上,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明景……”
她坐了很久,直到浑身冰冷,才终于踉跄着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雨依旧在下,小洋楼的门始终紧闭。
夜色沉沉,乔汐推开小洋楼的大门时,玄关处的壁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光线在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屋内静得可怕,连往日林姨收拾碗筷的声响都没有。
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挂钩时,指尖微微一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林姨?”
她低声唤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姨从厨房匆匆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块湿漉漉的抹布,脸色凝重。
她一把拉住乔汐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
“小汐,你可算回来了……”
林姨压低声音,眼神往楼上瞟了一眼,眉头紧锁,“今天江慧婷又过来闹了,唐月今天……不太对劲。”
乔汐心头一紧,快步上楼。
唐月的房门紧闭,门缝下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她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唤道:“唐月?”
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床上的人影蜷缩成一团,被子裹得紧紧的,像一只受伤的动物,拒绝任何外界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