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我就知道,我应当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个。
第26章何谓欢喜
她即将二十,却还不明白爱情究竟应当是什么模样,或许她的心中存在过那种“心动”的感觉,在她意识到有很多男孩凝视着自己的时候。
有人说,恋爱就像是一朵花,只愿意为了那一个人盛开,而她觉得,她的感觉并非如此。
那个人是厂长的儿子,他算不上英俊帅气,他比自己大了八岁还多,但他对她十分地“好”,周围的朋友都羡慕她,说她极其有幸,一个农村的姑娘,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条件优越的男子的青睐,这让她感到光荣,再加上那个男人送了她许多鲜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他们走到了一起。
于是他们成为了厂里人尽皆知的神仙眷侣,这一消息也逐渐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父亲抽着旱烟,什么也没说,只叫她学好他为她找的那项技能,那是他托关系,好不容易为她寻到的一份体面工作。
她该怎么告诉父亲呢?她讨厌那份工作,她讨厌数学,在那课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她看来都是一种折磨,所以她逃课。
恰巧,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告诉她,嫁给他,他会养她。
“养”一个多么新鲜的词汇,在娘家,一切关乎于生存的字眼,都带着挣扎的意味。
她听说了,男人家在市里,住着大房子,仅仅是追自己就那么有钱,要是跟他结了婚,她岂不是也会成为那些房子的女主人?
于是她放弃了那该死的课程,虽然这等同于她放弃了父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机会,但有了男朋友,工作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她便答应了男人的求婚,她回家,告诉父亲,自己要结婚了。
父亲仍旧是坐在庭院内,平静地望着她,只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道了句:“好。”
沉浸在即将拥有富贵新生活的喜悦中,她那时并没有看懂父亲眼中的那莫名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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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向梧犹犹豫豫地问我,在他之前,除了苏沛,我还谈过几次恋爱。
那时的我已经明白了自己就是他的初恋,当他提起苏沛时,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那抹晦暗,似是一抹永远抹去的阴霾。
我告诉他,没有。
但这却并没有令他高兴多少,“是吗?”说着,他垂下眼睫,“原来苏沛是你的初恋。”他勉力勾起唇角,像是想要显现出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却又那么显而易见地失落下去。
这个答案,或许比告诉他我恋爱经验无数,更令他伤心。
对于这件事,我本不欲多去解释什么,那些关乎丑闻、仇恨、欺骗与背叛的过往是肮脏的,我也从不想去让别人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我会跟向梧走到最后吗?若不会,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世间多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