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听命出去。
屋子里还是方才三人,气氛却已经完全变了。
方婉情绪复杂,又惦记傅雪芜,面对傅冉凝的态度便没了刚才的自然。而傅冉凝原本一腔孺慕之情,被打断后也变得不知所措,方婉不发问,她便垂眸坐着。
傅修见她母女二人这般,心底微叹,最终让人先带傅冉凝回房歇息。
从那之后,傅冉凝见了傅修与方婉夫妇,总觉中间有道看不见的屏障,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乔臻轻叹。
要不是因为这道屏障,傅冉凝或许不会将李逸视为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那样毅然决然地投入李逸的怀抱,却永远错过了与亲生父母交心的机会。
进到院子里,方婉已经坐在堂前等着。
“女儿给母亲请安,祝母亲身体安康。”傅冉凝上前福身。
方婉点点头,示意她起来:“好,快起来。”她面上看着温婉如常,实则双手一直拢在身前,比她自己给婆母请安都紧张。
说完请安的话,又该是尴尬的相对而坐。
方婉没话找话:“前些日子厨房冰了些梅子,我让厨房给你那边送过去,可尝过了?”
傅冉凝点点头:“回母亲,尝过了,很是冰凉可口。”
“喜欢就好,”方婉想说不能贪凉多吃,但担心这么说了这个话题就要死在这里,纠结片刻又道,“今年你兄长不在,大厨房那边应该还有,你要喜欢让人都给你送过去。”
傅冉凝:“谢母亲。”
如同以前的其他话题一样,这个话题也死在了第二回合。
方婉喝了口茶掩饰空气中的尴尬,正绞尽脑汁想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傅冉凝开口了。
她拿出来了一本诗集,呈到方婉身前:“女儿近日读了一本诗集,读过其中诗句后小有体悟,不知是否得当,还请母亲评判。”
方婉嫁人后虽逐渐低调,但年轻时也是名满上京的才女,文学素养自是不在话下。她接过诗集,脑中还未反应过来傅冉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打开诗集看着。
这本诗集她也买来翻过,是新科状元所作,乘着作者登科的东风,这本诗集被传往大江南北。作者的功底是不错,但写诗这种事并不是有文学功底就可以的,还需要灵气。
在方婉看来,这里面的诗皆工于雕琢,却始终失之灵气。
咦,这旁边的注解?
方婉看着旁边多出来的注解,又反复体会了一番被注解改掉的字眼,忍不住拍手叫好:“妙啊,就应该这么改!”
她不断往下看着,先前无法引起她兴趣的诗集,此刻却深深吸引着她,直到傅修养的鹦鹉突然飞到窗下冲众人鸣叫,她才回过神。
她先让人把鹦鹉捉了给傅修送回去,然后才问傅冉凝:“这些都是你改的?”
傅冉凝刚刚一直坐在一边安静等着,此时才有些害羞地应声:“是的母亲,可还……妥当?”
“当然妥当,”方婉又看了诗集一眼,“如果说改前这本书只值十文钱的纸钱,改之后,这本书可就价值千金了。”
“有、有那么好吗?”傅冉凝飞速脸红,一双大眼睛却还是期待地看着方婉,仿佛在说“我爱听”。
“当然,你看这句……”
母女俩就着诗集的内容讨论了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