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陌玉照常带着东西去往了山洞,本以为还是没有人,就准备放下东西离开。
走到洞口的时候,男孩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这时不应该说男孩,两年过去,他早已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他长高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整洁了,头发也不是乱糟糟了,而是为了利索,直接剃成了光头。
陌玉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出来,“寺庙的人肯定都很讨厌你。”
少年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你每次都去免费蹭剃头,却又不出家。”
“我说的不对?”
“还是说其实你出家了?就是点戒疤的时候怕疼跑了,然后成野人和尚了?”
本以为他还是不会回答,不料少年思考片刻后,竟然笑了,虽然是那种微微露了一点点的笑,也足以让陌玉惊喜。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少年脸上看到,除冷脸外的其他表情。
而且更给面子的是,他还回了句“没有”
粗犷的声音,与他的外形极为相似,可能是刚练说话不久,发音还有些磕磕绊绊,不过还是让陌玉很是惊喜。
陌玉本就是一个十分多话的人,听到少年能出声儿了,肯定不会放过他,拉着他进了就要跟他聊天。
少年因为刚练习说话不久,磕磕绊绊的发音,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陌玉在教他说话。
“我还是很适合当教书先生的,哪天师门倒闭了,我就让师兄投资开个书院,养活我们。”
陌玉师父想说,谢谢你,大可不必这么为师门考虑。
夜幕降临,少年又重新点燃了篝火,陌玉则拿出了他从师门偷出来的酒,都是他师父珍藏多年的陈酿。
打开盖子闻一闻,都让人想醉的样子。
火光下二人喝着酒继续畅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陌玉在说,在讲他这些年经历的故事。
而少年始终在听着,偶尔可能跟着陌玉说的话,搭一句话儿茬。
“你有没有想做的事儿?”
少年思考了很久,看着手里的酒壶,看了看一旁的陌玉。
说道:“当一个普通人,闯荡江湖,有烈酒、篝火与好友。”
“呦~说吧!从那本话本子上看的,这么有文化的句子。”
“忘了!”
“不过如果这真是你心中所想,竟如此简单。
明日你跟我一同回师门,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闯荡江湖。”说完将一只珍藏的小巧葫芦酒壶扔给了他。
“送给你,我珍藏了很多年,很宝贝的一只酒壶。”
那夜陌玉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当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少年又不见了,如同两年前一样。
他看了看山洞,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做梦,可是腰间常带着的葫芦酒壶不见了,他才确定那不是梦。
消失就消失吧,他早已习惯了如此的相处模式。
可是这次不同以前,他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陌玉送来的东西,第二次来还是原模原样的堆在那里,只是有些腐烂和破旧,却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山洞里也早已没有了活动的过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