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沐正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小憩,上面垫着一层清凉的冰席,屋子里各个角落皆放着冰盆。
“让她跪着吧。怎的人还不来,青葙难道没有把苏氏跪在此处的消息传出去吗?”
“奴婢已经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为何这般慢。”
青葙刚好回来,听到花倾沐的话,嘟着小嘴道。
外头太阳越来越大,跪在地上的苏欢也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难受。
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人越发没精打采。
瞧瞧日头,已经将近午时正了。
她内心万分焦急,担心花倾沐会让她一直跪在此处。
届时她人还没成为三爷的妾,便已经中了暑气,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有些后悔过来认错了,被三爷看上,也并非她的错,更何况她只是会被抬为一名妾室,并不能威胁到夫人的正室位置。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肖元凯倏地推开扶风苑的院门,怒气冲冲地大步进来。
淡竹从窗子看到,给花倾沐禀报:“三爷夺门而入。”
花倾沐原本闭着的眸子轻轻睁开。
肖元凯先是把苏欢扶起来,让她在阴凉处候着。
又吩咐其他下人给她扇风,端来去暑气的汤水给她喝,还不忘命人把府医找来,这才大步走进屋子里。
“你这个毒妇!”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发自心底接受他纳妾,原来不过是障眼法,暗地里却如此磋磨苏姨娘。
“苏姨娘有何过错,为何要治她于死地?”
肖元凯面色冷漠而难看,不等花倾沐回答,又丝毫不留情面地继续数落。
“你已有孕,明明不能伺候夫君,却还不允许别人伺候,如此妒行早已犯了七出之条,若非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我是决计不能忍你的!”
“说完了?”
花倾沐从榻上坐起来,语气很淡,整个人更是漫不经心。
肖元凯见她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的命是命,苏姨娘的命便不是命?”
室内四处安放冰盆,室外苏姨娘所跪之处却是炙烤,亏这毒妇做得出来。
“夫君此话何意?又或者说,夫君来此,就是为了辱骂妾身一顿出气的?”
见她装傻充楞,肖元凯更是怒火中烧,伸手就想要打过去。
“你这一巴掌要是下来试试?”花倾沐仰着头,冷冷地道。
肖府两兄妹都有这个坏习惯,动不动就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