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陈娘子!”几个女人冲过来扶殊尘,还要谴责陈玉山:“陈举人,你这做的是人事儿吗?陈娘子这些天给你侍疾,你就这样对她?”
陈玉山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殊尘,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嗬嗬”作响,几息之后,倒回床上,没了声息。
几人面面相觑。可殊尘被陈玉山推倒了爬不起来,陈家另外两个有还是孩子……终于有胆大的走过去,战战兢兢地伸手放在陈玉山鼻子底下。
“死了!”那人尖叫起来。
殊尘张了张嘴,倒在林大婶怀里,“昏”了过去。
——陈举人把自己气死了!
——哪个陈举人?
——还有哪个陈举人?就是那个停妻再娶,又被疯子刺了一刀的那个!
——啧啧,有个对他那么好的老婆,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
——无福啊,无福!无福之人,老天爷不舍得给他那么好的老婆呗!
殊尘这几天躺在床上不起来,偶尔听听陈大郎给她传回来的闲话,陈维予还煮了粥送到她手边……
安逸啊,安逸滴很!殊尘面上悲戚,心里别提多欣慰了。
不过安逸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虽然天气不热,但陈玉山的尸体也不能在租来的院子里一直放着,“休养”了几天,勉强能站起身后,殊尘便带着两个孩子,雇了车,准备拉着陈玉山的棺材回乡。
临行的前一晚上,殊尘靠着棺材打盹,反正也没有人敢过来看她在做什么。但是今天晚上有人来了。
陈维予。
陈维予穿着一身粗麻衣,脸上的悲痛十分真实。殊尘看看她:“天晚了,你不去睡吗?明天还要赶路。”
“娘。”陈维予跪在殊尘面前,“今天,当着爹的面,女儿问你一句话。”她停了许久,也没见殊尘接话,便继续说道:“爹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能没关系,”殊尘叹气,“他死了,我就只能当寡妇了。”——虽然当寡妇挺开心的。
“我不是说这个!”陈维予有点激动,“那天……那天我看见你对爹说了什么话,爹就突然,突然去了……”
殊尘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呢?”
陈维予直起身:“娘,我知道你不喜欢爹,可是,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殊尘有点纳闷:“我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