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辰叫他哭的,都怂了。
南广和哭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气都接不上来,又全身没力气,先前中了迷药的后劲儿还没彻底缓过来。
此时情绪激荡的厉害,只恨不得将今日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起先还是叫叶慕辰气的,下不来台,到后来又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堂堂一国太子,唯一的皇嗣继承人,镇日里不男不女,今儿还叫一个身份低贱的腌臜贼人扯了裤子,真恨不得死在这里才好!
为什么偏偏还要叫这个煞星救了!
救了后还以此要挟,要自己一个堂堂男儿嫁给他为妻!
南广和委屈的,恨不得立时立刻死在这里。
完全忘了叶慕辰为了安抚他,又是抱又是哄,还刚发了毒誓。
千头万绪,最后归结于对自己的悔恨。
这巨大的悔恨如同一个看不见边界的阴影,沉沉地笼罩在他眼前,令他绝望又害怕,下意识想抓住什么。
霞光渐渐从天边冒出一点影子来。
两人在湖上僵持许久,像是时光被定格了一般。
与此同时,崖涘在审讯完胡须男后直奔朱雀大街角落的悦来客栈总舵,不料翻遍一座楼,却连殿下的衣角都找不到寸丝半缕。
也怪崖涘本是修道之人,于闹市红尘不熟,于人情世故更是茫然。
他记得悦来客栈总舵,是因为在西京的舆图上见过。但是七夕节悦来客栈在大明湖畔出租画舫游湖一事,就完全不在他的所知晓的范围内了。
崖涘无奈,再次动用秘法,掐指计算小殿下的方位所在。
不料掐指算了三次,小殿下身边都有另外一道极为霸道的紫色笼罩。
小殿下本为皇子,不得已遮掩身份扮为女装,但其气息仍是紫色,只是稍为妖异些,是一道极其明亮的透出橙色星光的紫色光息。
但此刻绕在小殿下周围的另一道紫气,颜色极为醇厚,烟雾一般,遮掩住了殿下的气息。
崖涘心中讶异。
他随师修行二十年,从未算错过凡人命数。即便贵为帝王,也不该有如此奇特的相互缠绕的两道紫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