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他眸色微深,唇角缓缓勾起:“阿挽,你不妨猜猜。”
见她的第一眼,他的灵魂深处就叫嚣着,这样的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还记得在花园偷窥她与婢女放风筝时,他见那少女的第一面,那时他就生了想把这人据为己有的想法,他的灵魂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宣泄。
他疯了,他想把那个人藏起来。
胸口中那种悸动的感觉,在雪山见她第一眼他重新感受到了。
说出来她也许不信,但离澈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从第一眼就怀疑她的身份了。
雪场见到她使用左手弓,他的怀疑加深,惯用左手,习惯迈右脚,都不爱吃荤,对肥肉挑剔,这些实在可疑。
那个时候他只是怀疑,并非百分百确定。
即将分道扬镳时,她也说明了那些话,离澈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念公仪挽才将这些可笑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直到她离去再度回来。
起初,她换了个身份,她的表现太过刻意,讨好别人的办法太笨拙了。
各种疑点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他怀疑假身份的她是当初见过的那个人,若是非要说出假身份的她和雪山见到的她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只有身高一样了。
并且,她们背影很相似。
一样不爱吃荤菜。
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假身份的她和雪山的她就是公仪挽,所以他抛掉这一切,只想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不去思考她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又问:“那你是怎么发现我们逃到这的?”
他强迫她戴上的手环脚环什么的,平常人还真不一定解得开,但她不同,她不是常人啊。
离澈说道:“那支金簪上沾染了夕颜花的粉末,而夕颜花是孤在一次出游时无意发现的特殊花草,只要人沾上了夕颜花的味道,再对嗅觉灵敏的犬狼稍加训练就能找到身上曾经沾染过夕颜花味道的人。”
难怪他来的时候带着狼狗,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而这些小事件,她从不会去注意,她有上帝视角能看见所有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错,但不会说离澈昨天吃了什么她就会记住这些小事。
闻瑾伸出双手,叹气。
“我认罪。”
她再次,被离澈用链子绑了起来。
上一次是用发带,这次是用金链子。
离澈把她双手捆住,扔上了马车。
同时,他让士兵看守着闻天,不让他靠近闻瑾的马车一步。
回去的路上,他松开了闻瑾,这让她有些意外。
一路上他都沉默着,难道他不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吗?难道他就没有话想问的?
回到昭阳城时已经临近晚上了,要举行的婚礼也没有举行,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他的归来。
离澈这一路连话也不说,看他的表情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闻瑾自觉不再开口,到了千秋殿后,离澈吩咐白术把她看住了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