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畅一点头:“放心沈副,我尽力而为。”
“拜托。”
对值班的医生护士分别做完笔录,拷走了病区走廊的监控,天已经大亮。
回到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的长条桌上放了几大袋的热粥、包子和咖啡。
“嚯,海鲜粥,沈副,你也太豪气了。”
沈白间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外卖呀,”手下指着袋子上的外卖单,“不是你点的吗?收件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沈白间一把扯过去,瞄了眼立刻了然,果然,里间副支队的办公室里有个人影闪了闪。
他心中窃喜,把袋子塞回手下怀里:“吃你的吧,吃还堵不上嘴。”
大步跨进办公室。
关听雨坐窝在沙发里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白间强撑的精神一下塌了下来,挨着关听雨没骨头似的坐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以为得好几天见不着了。”
说着他侧头看向关听雨:“你怎么……”
见他不说了,关听雨疑惑地扭头。
沈白间蹙着眉盯着她的脸:“眼底泛红,还有这么重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关听雨心里“咯噔”一声,忘了眼前这位的职业,没有能瞒得过他眼睛的事。
她一再安慰自己不要被张建生的话困住,抓住当下的幸福,顺从自己的感情,无需理会别人的想法,可是无论她企图怎么说服自己,心里依旧不断地冒出张建生最后的那句话——那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她是为了救那个小姑娘才不得不进去的,因为她的闯入,凶手没来及对小姑娘下手,逃走了,但是他妈妈没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张建生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而他所指的当铺中另一瓶漆黑如墨的记忆瓶,应该就是属于她的那段记忆。
不希望沈白间再次拥有那段痛苦的记忆,不希望间接害死他妈妈的她与他有间接来往,所以张建生坚决反对两人的交往。
沈白间的妈妈为救她而被杀,她不知道如果沈白间知道这个事实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几乎一夜未眠,关听雨第一次觉得“情”这个字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一个从小到大都没心没肺活着的她也有思绪烦飞的一天。
凌晨时,她去了老爷子生前的卧室。
卧室里还保持着老爷子生前的模样,阿田会定期来打扫,却从不被允许翻动里面任何一样东西。
关听雨坐在老爷子的床上,忆起刚被接回来时,她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睡,都是赖在这张床上。
从床下翻出一个木箱,里面有老爷子的日记。
老爷子了解关听雨的脾性,知道她压根没兴趣翻看他的日记,所以存放日记的地方从不避着她。
足足有五大本日记本,关听雨抹了把眼泪,翻开了第一本。
这本的日期是从关听雨8岁到10岁,她快速的翻看了一遍,记录的都客人是来典当记忆的日常。
又翻开一本,是10岁到12岁,和前一本一样,都是些琐碎的事情。
翻开第三本,日期是关听雨6岁的时候,她心脏一紧,手心渐渐冒出细汗。
第一篇便写着关听雨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