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嗯了几声,收了电话对沈白间说:“仇文静大概想到了我们会定位她的手机,但是没想到我们会查呼叫转移的码号,间哥,那个号码最后的定位在林桥村。”
林桥村在邺城北边,需要过江,路程要一个多小时。
沈白间一跃而起:“江宇、张堃还有一组的人跟我走,其他人继续手上工作。”
关听雨坐在床头守着电话,她不敢打给沈白间,生怕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只能枯坐着。
脚踝肿的越发厉害,一阵阵钻心地疼,饶是那么怕疼的人,此时也无知无觉。
电话一阵响声,关听雨差点被惊得跳起来。
她看着沈白间三个字,手心捏出了汗,紧张地搓了搓才接起。
“听雨,”沈白间柔声道,“我们定位到了疑似绑匪的手机信号,现在赶过去,你不要着急,相信阿田一定不会有事,等我消息。”
关听雨泣不成声,只能点着头“嗯”了声。
阿田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昏天黑地地不知道待了多久,自打那个打电话的女人走后,这里再也没出现过第二个人。
她不敢睡,一直强撑着,早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因为看不见,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危险不敢乱动。
渐渐地她又冷又饿,不能活动的身体开始僵硬。
她尝试着动动手臂和腿,结果磨得皮肤生疼也无法挣脱。
困劲一个劲地袭来,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睡,两个拇指都被掐破了皮,可最后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迷迷瞪瞪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离得很远
阿田强迫自己清醒,仔细去听那个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语速不疾不徐,语调温柔,阿田确信,她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她不认识绑匪。
意识再一次濒临涣散,那个女人的声音逐渐靠近,伴随的是一阵高跟鞋的“蹬蹬”声。
阿田感觉到有人在推她,耳边是女人在喊:“阿田小姐,阿田小姐,醒醒,醒醒。”
一直蒙着眼睛的布条好像被人揭开,堵在嘴里的布团也被抽走,但是她无力睁开眼睛,口中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阿田感觉到被绑着的双手和双脚被释放,身体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挣扎着眼睛眯开一条缝,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抱着她的女人一头波浪卷发,有着清晰的下颌线,鼻子高挺,便晕了过去。
天擦黑时,市局大院一连驶出四五辆车,车型普通,车子进入主路,汇入车流,任谁也看不出这几辆车是警车。
沈白间一再嘱咐他们,不准打警灯,不准鸣笛,怕的就是绑匪发觉,撕票逃命。
越接近目的地,沈白间越发紧张。
自他从警以来经手的绑架案不计其数,他从来都是从容应对,唯有这次,莫名的紧张感一阵一阵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