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不等江韶反应,就迅速从车橼上跳了下去。
脚才落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猛地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染素汐浑身一僵,垂头看去,愣住。
这时,一个酒糟鼻的汉子骂骂咧咧地跑来:“死婊字你还敢跑?这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扒你一层皮!”
汉子看到染素汐的刹那,他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哪里来的仙女儿,这般怜人?”
白芨扬鞭喊道:“大胆!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一瞧,宣平侯府的主子也是你可以调戏的?”
汉子这才瞧见了马车上挂的“江”字铜牌,忙跪地道:“贱民眼拙,贵人饶命!”
白芨瞧见染素汐的脚仍旧被人抱着,泥泞的巴掌印染脏了她的衣裙,当即皱眉:“放肆,还不快快松开!”
伸手就要将那人掰开。
染素汐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白芨疑惑:“姑娘?”
染素汐看向跪地的汉子,问:“我且问你,这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是贱民的娘子。”
“明媒正娶来的?”
汉子眼神飘忽不定,“当然。”
“说谎。”染素汐冷声道,“你们若是夫妻,为何你的衣裳干净整洁,而她却满是赃物和布丁?难不成,是你虐待自己的糟糠之妻?”
“贱民没有!贱民的婆娘本身就是个痴傻的,她成日里钻猪圈、牛棚,所以才会脏成这样。”
“若她真的是痴傻之人,你何须威胁她不许逃跑?”
汉子当即面目涨红:“贱民。。。。。。贱民是。。。。。。”
染素汐放柔了些声音:“你也不必紧张,我不是什么判官,也没有要仗势欺人。”
她抽出腰间荷包,掂了掂,又对着白芨勾了勾手。
白芨看了眼车内的江韶,把自己的银袋子递了过去。
染素汐将塞得满当当的一袋银锭往汉子的身前一丢,道:“见到,就是有缘。有缘,就要随缘。不知道这些银子,可够你帮小女了却这个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