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谁?”
他慢条斯理地问。
褚丹阳一下哑然,随即悄悄瞅了眼顾行之。
“就是那……”他哽了下,终究没叫出那个让他不舒服的称呼,而是换了个说法——“那位戚夫人。”
不叫顾夫人而是戚夫人,这是褚丹阳最后的倔强。
顾行之倒没注意到这点。
从见到褚翾,他心里的火就在不停地烧,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对他的夫人做什么。
但他不能。
“太子殿下。”他拱手朝褚翾行礼,却无论声音还是形体、表情都十分生硬。
“戚氏是下官夫人,昨日与下官一起,无故被太子殿下一起押入东宫。”
他又特意在“无故”上加重了读音。
一旁的大太监也适时帮腔,传达了褚正兴命褚翾放人的旨意。
“早放了。”
褚翾说着,翻身跃下树。
他一步步走到顾行之面前,狭长华丽的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顾行之被看得皱眉,正要说话。
褚翾忽而一笑。
“你夫人,不错。”
这五个字,他吐字很慢,很清晰,好像每一个字都在重读,仿佛一把沉重至极的斧子,狠狠凿在顾行之心头。
他夫人不错?
不错?
哪里不错?
为什么不错?
顾行之瞳孔倏然紧缩,像受了挑衅的野兽。
两人对视着,气氛紧张僵滞。
褚丹阳对此毫无所觉。
“戚夫人当然不错!”他喊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妥似的,狠狠咬了下腮帮子,而后又急吼吼问,“你真的把她放了?好好地放了?有没有派人送回去?有没有好好跟她赔罪?”
他一急,太子殿下都不叫了,直接“你你你”的,十分没尊卑。
褚翾倒也不以为意。
反而笑着答。
“自然好好地送回去。”
“羽林军护送,还有赔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