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
又是这种废话。
张思远也不再理会这茬,只捏起那叠未看完的字,仔细看着。
思夏这次的功课还算有进步,大字的勒黑变少了,书中的典故也都说得不错。张思远看完之后,没有批评。
在思夏看来,没有他的批评便是认可。
看他面上高兴,思夏小心翼翼地问:“阿兄,学堂还可以有新的同窗进来吗?”
张思远看着她清凌凌的目光,忽然就觉着胸腔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可不可以……”
“怎么,”张思远打断她,“那四个人不够陪你读书的?”
“倒也不是。”
“哦,既如此,那你又瞎琢磨什么?”不待她说话,他又说,“好好跟着先生念书。”
“阿兄!”
张思远斜着眼看她,目光中直放寒光,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
思夏滚到嘴边的话就止了。闷了半晌,她还是嘟囔出来了:“阿兄,可否允素素陪我念书?”
张思远内心一哂,她到底还是把那日冯素素的请求说与他听了。前头冯素素与她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前头还说拒绝的话,这十几日冯素素没登门,
“这事是你想的还是她要求的?”
“……我想的。”
“你倒是敢想!”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外头的人误会,可上次阿兄说,若是我不想在这里住着了,搬到长安城的另一处别业也行,那里是阿兄的私宅,外人不知,我搬去那里,把先生也请去那里,素素再过去的话,便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你明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搬过去,你这是嫌我平静日子呆够了要折腾我?”张思远一哂,“还是你明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搬过去,打定了别的主意?”
“我只是想和素素多说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了。”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心虚。
想到张思远的病一直没好利索,思夏就不舒坦,又想到当年坊中流传的话以及圣人去年冬日给张思远赐的冷食,她整个人就会坐立不安。
冯素素的父亲是圣人的亲军将领,是圣人最信任的人,若是张家和冯家结了亲,张思远也是多了冯家这个保障,兴许圣人待他还会像从前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