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茄……风茄……”思夏喃喃了两声。
绀青上前扶住歪歪斜斜的思夏:“娘子?”
思夏有些懵!好端端的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桩事?
这时赵医正从里头出来,如实相告:“娘子不必担心,郧公无大碍,不过这两日会有明显的疲惫之感,还请娘子多费心照看着。”
思夏点了个头,还向他道了声谢。
“赵某要看一看药渣和郧公的吃食。”
思夏让人取来。药渣和吃食全都没问题,想来风茄是单加进去的了。
赵医正劝她:“赵某不该掺和贵府上的事,只是,娘子有什么疑惑,先等他好一些了再说,免得……免得又像四年前那样。”
四年前,正是长公主离开的那年,张思远伤心过度,病情急转而下,险些死了。想到此,思夏心头一震,连忙点头应下。
他又朝绀青道:“郧公的汤药还需按时吃,小心侍奉吧。”
绀青答应了一声。
这时街上响起鼓声。国朝宵禁严苛,鼓声结束,便要关坊门了,坊门关闭后不可轻易开启,街上不许有人行走,只许在坊内活动。
思夏担忧张思远夜里有事,便请赵医正今晚歇在郧国公府。郧国公府在胜业坊,赵医正家住宣阳坊,反正他也赶不回去了,在这里住一晚对双方都好。
思夏不敢得罪他,唯恐他不尽心尽力照看张思远,对他一向客客气气,让绀青给他备晚饭,又让人收拾一间房出来给他住。
赵医正道了声谢便随绀青去了。
思夏再去看张思远时,他正歪在榻上,闭着眼,手肘撑着凭几,李增给他拉了拉毯子。
她走上前去,李增便给她让了位置。张思远睁眼,攥了攥拳,才知四肢依旧无力,却还是扯了个温和的笑,声音有几分干涩:“让你担心了。”
思夏眼周有酸味翻涌,问他:“阿兄哪儿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浑身难受!他却只道:“头沉得厉害。”
“我帮阿兄揉一揉?”思夏歪着头问他。
他眨眼表示同意。温软小手,按在他太阳穴上,揉了一会儿,他嫌弃了:“笨手笨脚的,我头更沉了。”
思夏:“……”
她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确实是手笨。
张思远没力气,只想闭着眼,可思夏饿坏了,忙问他:“酉正了,阿兄要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