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弘回京了,日后总会再见到,张思远便朝思夏招手,让两人认识一下。
思夏走过去,听着张思远指挥,乖巧地向程弘行礼。
程弘又看向张思远,笑道:“你府上的总管有眼光。”
只这一句,思夏和张思远都惊了——程弘误会了。
张思远再看一眼思夏的死人脸,心说:完了。他干脆也不介绍了,反正已经得罪了思夏,介绍完了再让程弘难堪只会让尴尬升级。
张思远朝程弘讪笑道:“天要黑了,程都虞还要回宫复旨,这便请吧。”
程弘已经感受到尴尬地气氛了,有了台阶下,也不多做耽搁,和张思远道了别便翻身上马,一扬鞭,消失在霭霭水汽之中。
程弘前脚刚走,思夏就拉着一张脸转身走。张思远三两个大步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腕,被她甩开了。
他理亏,赶紧解释:“他不知道你。今日见到,想让你们认识一下,不成想他误会了。”
思夏气道:“从前阿兄与他书信密切就没提过我,我看哪,还是别认识的好。也省了这糟心事。”
张思远理亏,说了句好话哄她,思夏完全不想听。
绀青看着形势不对,跑到他二人跟前,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给他二人打岔:“阿郎,天快黑了,咱们该回去了。”
回程路上,绀青主动和车夫坐在了一起,车厢里只留下思夏和张思远。思夏也不言语,张思远时不时看她一眼,没话找话说:“我知道一家酒肆,酒酿得极好,一会路过,我带你去喝。”
思夏不理。她酒量很差,他哄人的本事更差。
张思远挪了挪,靠近她,她远离,他跟上。没两次,思夏被逼到车壁上,退无可退,又不敢在大街上和他摆酸,唯恐被人听到说闲话。
“你别生气了,是我没和他说起过你,又没及时解释,这才让她误会了。”
“阿兄不必费心了。”思夏沉着脸,酸了吧唧地道,“反正李翁买侍从是专捡颜色好的,他确实眼光好,尤其你院子里的婢女,个个可比天仙。”
张思远甚无语,她越这样说,越是说明生气了。他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天仙?”
“我……?”思夏没见过。
“一句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了。”
思夏气恼非常,可她的担忧大过气恼:“朝廷想削河东,中书令视程家如眼中钉,阿兄的信也被翻了,又跑到城外见他,若被有心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