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会儿,他摸清了两人的动作,这才开始发力。
他一刀划过去,补丁向后一仰,躲过了锁喉之势,他追上一步,头领偷袭他背后,他不得不以右腿为轴,横着大刀划了个圈,那两人只有躲避的份。如此两三次,却是在消耗他的体力。
思夏为他感到可惜,因为他浪费了一支箭,他文绉绉地浪费了一支箭!
她以为他多厉害呢,打到现在也没打过。当初打不过就应该跑!
廖以煦懂兵不厌诈,最后一次便不躲了,等着头领朝他背后刺,随后他向后仰身,削了他肩膀一刀,又迅速弹起,用刀往补丁身上一划,疼得他惨叫一声。
两人负隅顽抗,被他割了手腕,这下拿不动刀了。随后他按刀于地:“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人看他人模狗样的,又看清了他的蹀躞带,才知他是个官儿,忙扶墙站起身来要跑,思夏一箭放过去,射在了头领腿上,他一个闷声,跪在了地上。
廖以煦风一样上前,在补丁腿上戳了一刀,防止他跑。随后捏住了那人的下巴,只听“咔吧”一声响,把他下巴卸了,那人呜噜呜噜起来,被他反转刀柄,敲晕了。同样一个也是同样手法敲晕了。
思夏:“……”
为何要卸下巴,怕他们服毒?诶,他这四品折冲府都尉还是挺英勇的!
廖以煦又看向思夏,她肝儿颤,迅速收起折叠弩,抬手归还他。
他看她收起折叠弩的手法娴熟,肯定了刚才教她的话是多余的。
她有一脸未擦干净的血迹,又被两人紧追,还听他们说“她是我兄弟的女人”……他猜到了其中原委。
这时街角有马蹄声传来,廖以煦不得不打起精神,将弩和箭递给了思夏,又握紧了手中的刀,深吸两口气准备再打一次。
马蹄声越来越近,随后有一人踏着月色而来,长眉飞逸,目如朗星,在身后火光的衬托之下增了铮然之风。
思夏看清他时,险些要哭出来。
跟着他的人从街角甩出来,程弘也跟着来了,他带着自家人过来:“赶紧找这条街,穿青色袍子,饰银簪,大眼睛。”
张思远在泛泛灯火中看到了思夏的脸,也顾不上让那几个人停止寻找就跳下马来,朝她奔去。思夏也朝他走,可她没出息地腿软了,要倒未倒时,被张思远扶了起来。
难得他眼珠子转得飞快没个镇定模样,声音也是打颤的:“有没有受伤?”
思夏说不出话来,被他扶住的双臂在发抖。
张思远的心到现在也没稳,只觉在刀尖上滚了一圈,被扎了个鲜血淋漓。
他看她身上的斗篷像麻袋,一头乱发,一脸血痕,手上还端着弩,眼神儿瞬间冻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