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总是记不住握笔的姿势,张思远却没有像学堂的老师那样,记不住就上戒尺打手。她的小手软得像棉花,他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
“你看啊,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思’。虽然……很多人的名字里也有‘思’,但只有你适合当我妹妹。”
她眨了眨大眼睛,也敢说话了:“‘念’字怎么写?我阿爷在时,一直叫我念念。”
张思远挥笔而成,又说:“我乳名叫阿想。你知道‘想’和‘念’是什么意思吗?”
她还真不知道。
他摸摸她的头,觉着父亲母亲给他找的妹妹真是巧,名字都连着。
他问过母亲,为何是思夏呢?母亲没说话。
既然入了他张家的门,就别想走了。
反正都是亲人了,更亲一些不好吗?
可是思夏并不接受他!
他抬头看看午后的天,日光越过学堂的檐角,温柔地洒在廊下,也给他的脸也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将他的失落冲掉了几分。
这时,有女声传来,有说有笑。张思远闻声转身,视线中是四个模样干净的女子走过来了,原来是陪思夏读书的女史。
女史们看到他后,立马严肃起来,纷纷叉手行礼。
难忍的压迫感欺上女史的头皮。当时绀青问过她们,学堂先生为何突然请辞,她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照实说了,后来才知道,思夏为这事挨了打。此刻阿郎亲自过来,会不会是来处置她们的?
她们从宫里出来就去了公主府,之后又被叫来郧国公府。因陪着思夏读书,李增不敢怠慢。只是,这段时间没了先生,她们很是无聊,又怕思夏不再来上课,她们被调去做别的事。
其中一个女史大着胆子问:“阿郎,娘子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其实,张思远一直喜欢看思夏认真的样子,之后查她的课业,给她指出来哪里不对,应该怎么改正。
不过,现在他说什么做什么,恐怕她都会拒绝。
兴许这四个和她混熟了的同窗说话比他好使。于是他说:“你们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想上学。”
四个女史面面相觑,又在疑惑中看着他走了,她们觉着阿郎的神思不大对!
张思远再回静风轩时,绀青风风火火跑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他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