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咬牙切齿地捏着那封信,想做储君想疯了,做下很多杀人的勾当十分害怕被人害了,以致也没问这信到底是谁写的就信了。
他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他怎么忘了,恒王现如今可是圣人膝下最年长的皇子了。
圣人无嫡子,众皇子都是庶子,恒王的优势是最年长,且给朝臣留下了仁义的印象,若是圣人立恒王为储君,那他……还能有活路?
汉王原想把这事抖在朝堂上,可转念一想,那恒王心机如此深沉,必定想好了对策,他料想那恒王暗下行事已久,若与他明面上相争,担忧他会将自己的事抖出来。
他想了想,决定找人去了结他,还请贵妃伺机作践他生母。
三日后,从恒王的车驾在家府门口遭到了刺杀。也是凑巧,恒王的生母身子不大痛快,他就在宫里多陪他生母说了会儿话,让自家车夫先赶车回去,事后他骑马而回。
亲王车驾遇袭,亲王府的几个随从有当场毙命者。若是恒王在车中,也必定殒命。就因在宫中多说了几句话,他保住了一条命。
汉王对恒王一击不中,不得不撤手。
汉王做了这件事,虽没有给恒王留下什么把柄,但恒王却被激怒了。太子才死,自己的车驾就遇袭,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大约已经料到是谁了。
只是,他不大清楚汉王为何忽然对自己动手,他明明一向小心谨慎的。
恒王车驾遇袭之事,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张思远自然也知道了。
不光知道了这件事,杨璋还说,他派去的人跟踪恒王府出去的人,发现他们其中有和李柔儿来往的人。
张思远听后,觉着不可思议。废太子殁后,恒王拉拢了程家?还是要灭了程家?
程弘在京城纯粹是天子为了牵制河东,即便是恒王与程家有联系,也不会告知他。倒是那李柔儿行阴私之事,身份不会被人引起怀疑,相互沟通倒是便宜。
张思远朝杨璋道:“你与她说,我有事向她请教。”
事关废太子一案,事关程弘,他得尽快搞清楚。他攥着她的把柄,有法子让她开口,也不怕她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郧国公府的马车出了胜业坊,朝曲江池而去。
暮春时节,鸟语花香,是最好的踏春之际。
大约是因近日东宫压胜之事和废太子殁之事,朝堂之上或人心惶惶或暗自窃喜,即便到了柳绿春红之际,那些个官儿也没心思到此地来。
是以,今日到曲江池畔的人,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带着会男女的心思来的。
思夏的手被张思远轻车熟路地牵了起来,她立马僵着不前,手也往回扯。
张思远不为难她,手不得不垂在身侧。
思夏担心今日张思远出门,京城里的小娘子们看见他又要发疯而引了旁的事,所以催促着他尽快进茶肆。
博士一边拉着长音,一边弯着身做请姿:“四位客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