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则拖着许易的胳膊:“好好,我送你回去,走了,走了——”关了灯的房间里,顾知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刚才他还困得要命。顾知北侧过身,旁边的床上空着,许易还没回来。如果是两年前,顾知北早就一个电话过去,让许易立刻回家。但现在他没资格打这个电话了。顾知北闭上眼,又睁开。心头窜上一点无名火,许易属鬼的吗,凌晨一点还在外面飘。敲门声响了两下,顾知北从床上弹起,鞋也不穿就去开门:“你还知道……”门外的人似笑非笑的靠在门框上,顶了一头蓝灰色的头发,嘴里吐着混浊的酒气,朝顾知北弹了个响舌:“被抛弃了?”顾知北欲关门,李封一把抵住,笑道:“这么着急赶客,不邀请我进去坐坐。”有新欢了?“不方便。”顾知北不想理他,李封使劲撑着门,就是不让顾知北关上。李封挑眉对上顾知北冷淡的眉目,目光一路向下游走,落上那双赤着的脚,脚背纤瘦,脚趾雪白,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利落。顾知北漠然抬眸:“你不走,我报警了。”李封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都是老朋友,报警就没意思了。况且,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来关心你。跟许易离婚了?”“不劳你费心。”李封不屑的嗤了一声:“我早说过,那种家族没有好种,是许易出轨了吧?”顾知北淡淡:“还真不是,许易跟你不一样。”简短的一句话,狠狠戳到了李封的痛处。李封眼里阴鸷一刹,轻蔑的笑了声,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跟许易不一样,都愿意围着许易转。李封往前逼了一步,俯下身往顾知北脸上凑:“你要不要试试,哪里不一样。”李封身上的酒臭熏得顾知北恶心,顾知北拿起水杯泼了李封一脸:“醒醒酒。”李封让冷水激了个哆嗦,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盯着顾知北那张脸心里发痒,这样的五官,不偏不倚的长在他的审美。许易那种货色都能睡顾知北,他凭什么不能?李封把手抄进口袋,有种快速的迷药,只要捂在口鼻上几秒钟,人就会失去意识。顾知北对眼神的变化非常敏锐,警觉的攥起拳,他听说过一些下流的手段,但如果单论力气,他肯定不是李封的对手。房间是没有监控的,他不能让李封堵死在房间里。好在他学过一些简易的防身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其不备,出手攻击,然后立刻逃离房间,跑到走廊,大声呼救,或者,直接去找许易。顾知北在最短的时间计划好了自救的方法,在李封掏出口鼻巾的那一刻,顾知北迅速出拳,却被李封用臂格挡开。李封好笑道:“我十岁就开始学武术了。”李封欺进房门,躲避过走廊的监控,要用掌心的口鼻巾捂顾知北的嘴,突然听到走廊有人大喊:“那是谁啊?!!”李封跟顾知北同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顾知北眼睛一亮,看到救星似的对着门外喊:“许易!”李封捂住顾知北的嘴,听到许易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烧包到当面跟许易宣战,趁着走廊灯暗,从绿色通道跑了。“那谁啊!在我老……”许易吞了一口,“在顾知北房间外头!”岑则一眼认出了那人,拉住要从绿色通道追过去的许易:“许易,哎许易!”许易把袖子往上撸了两把,攥起大拳头:“你拉我干嘛,我要打他!”岑则按住激动的许易:“明天就是时装秀,记者狗仔来了一堆,你现在起冲突,明天就挂头条。先冷静。”许易看了眼顾知北,顾知北穿着睡衣,鞋子也没穿。他不会是耽误顾知北好事了吧?许易顿时泄了气。岑则把许易拉到顾知北面前:“人我给你送回来了,今天的事,我会问清楚。”顾知北:“多谢。”“是我谢你,没把事闹大,不然我也不好收场。”岑则转身就沉了脸,回房间立刻命人调了监控,完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直接给李封去了电话。“李疯子,在我的地盘玩这手。砸我场子?”李封瘫在沙发上晃腿:“我捧你还来不及。”岑则冷笑:“我只提醒你一次,别碰顾知北。”李封点了支烟:“十几年的兄弟情,你说翻脸就翻脸,跟许易说话还温声细气的,怎么跟我就换了嘴脸。我玩一个许家的弃妇,你也管,是不是操心的太多了。”岑则:“要不是看在是发小,我就不会拉住许易。疯子,别作死,得罪许家,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