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阿尔托雷斯轻声念出这两个字,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离开房间,敲响了泽维尔的房门。
“我以为你早就会过来。”泽维尔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阿尔托雷斯。
“你见过我哥哥?”阿尔托雷斯开门见山。
微微蹙起眉头,泽维尔视线偏向一边:“是的。”
“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阿尔托雷斯焦急地问。
“我以为你会更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抛下你一个人。”泽维尔转过头来,像是打量一个死
人一样冷冰冰地看着阿尔托雷斯。
阿尔托雷斯紧紧握住手中的鞭子:“结论不是显而易见吗?是你们把他抓走了。”
“没错,他现在非常出色,正在第一军团‘地狱’服役,说实话,他调。教起来,可比你听话多了。”泽维尔表情有几分回味。
深呼吸好几次,阿尔托雷斯才平息自己的怒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泽维尔好笑地看着阿尔托雷斯,“我们需要的是野兽一样善战,狗一样听话的战士,战力超群又百依百顺的军人该多么完美。”
“那不是军人,那是军犬。”阿尔托雷斯忍不住大吼。
泽维尔却冷漠地看着他:“在火炬号上,我以为你是最像个军人,最懂得服从的,没想到你还没磨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们的忠诚,不献给你这样的垃圾!”阿尔托雷斯愤怒地走前一步,举起手来,手上的鞭子垂落在地,灵蛇一样微微翘起末梢,“我一直就在想,我是不是你们造出来的,只是为了战争存在的工具,我不敢想这个答案,我不敢想哥哥去了哪里,我等待着把我派上战场的那一天,我等待着把生命献给联邦,而不是,而不是在这艘星舰上被你肆意玩弄。”
“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你和你的哥哥一样,都非常有天赋。”泽维尔双手交叉,放在叠起的膝盖上,“你的哥哥不仅是战斗英雄,在特殊场合,也很吃香呐。”
阿尔托雷斯再也忍受不住地狠狠把鞭子抽出,泽维尔面前张开一道光屏,将鞭子挡开。
阿尔托雷斯却愣住了,他拧紧眉毛看着泽维尔,身为一个强大的舰长,泽维尔能用防御护罩自然是正常的,但是以泽维尔的实力,会连鞭子都无法躲开,会有必要开启防御护罩吗?
“弗莱迪,你的手段,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进步。”从阿尔托雷斯身后,竟然又走进来一个泽维尔!
防护罩后的泽维尔邪恶至极地笑了,不是泽维尔使坏时的狡黠坏笑,而是真正邪恶,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泽维尔,扮演一个人类,真的这么有趣?”
“至少比你在梦境里吃人有趣的多。”泽维尔从阿尔托雷斯的手里接过长鞭,狠狠抽打在另一个泽维尔身上,这一下却像是抽在阿尔托雷斯的身上般带来剧痛。
“啊!”阿尔托雷斯痛苦地捂着额头,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床下,手里还握着那条红蛇一样的鞭子,却因为握得太紧被鞭子的末梢刮破了手掌,已经流出了鲜血,又痒又疼。
又一个泽维尔就站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不言不语,淡漠如石的泽维尔,轻声说道:“我会疼……”
“能够从弗莱迪的梦境里发现破绽的人不多,尤其是他非常的熟悉我。”泽维尔握拳扳着自己手指数道,“弗莱迪有七个人格,温柔的拉格纳,声音尖利的受虐狂贝斯,声音粗哑的暴躁狂艾德,懦弱的罗斯,只有兽性的犬人格,最为强大的人格墨菲斯托。”
“而你刚刚看到的那个,是只能出现在梦中的主人格,也就是他原本的人格,弗莱迪。”泽维尔轻轻招手,红蛇一样的长鞭就飞回了他的手中,“如果不是他没看到过我的近战能力,你恐怕就更难识破了。”
“弗莱迪能够从你的灵魂深处攫取破绽,从而编造让你沦陷的梦境,当你在梦境里相信自己死了,你就被弗莱迪,吃掉了。”泽维尔张开手,比划了一个手掌闭合的动作,“弗莱迪就是你不愿承认的阴暗,不愿记起的痛苦,不愿放下的执念,而现在,你需要这些。”
“想要进步,你要突破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泽维尔双手放进裤兜,低头审视着阿尔托雷斯。
阿尔托雷斯盯着泽维尔的眼睛,他直觉问道:“你知道我的心里有破绽,所以特意让我押送拉格纳。”
“我看过你在联邦军队众多顶级军事训练基地的成绩,几近完美,但是总在第六感体素上有所缺陷。”泽维尔举起左臂,上面弹出一系列有着阿尔托雷斯照片的资料,“由于天生的局限,兽人的意念力无法外放,始终拘束在身体内部。第六感体素值,实际上就是兽人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体素失误,通常被称为马虎,走神,失神,恍惚之类。”
“第六感体素值99,在所有兽人当中,都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成绩。”泽维尔调出两张曲线图放大,第一张是半个从低到高的抛物线,第二张则高高低低变化叵测,像是噪音声波,“这张统计图,横轴为环境危险程度,纵轴为失误率。”
“只要细心整理数据就会发现,在联邦体素失误的平均值里,”他把那张高高低低的波动曲线调了出来,“因为走神,*,短暂错愕而造成的失误,并没有什么规律,有时候宽松的战场会造成失误,有时候极端危险的战斗会造成失误,这种错误可能发生在一个士兵任何一场战斗的任何一个时间点。”
“但是你的,”他把抛物线调出来,“当你身处越危险的环境,越感到紧张,就越容易失误,所以你往往在最后一击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