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如此。」
「可是,他也可能故作乖巧。」小峰说。「刚才山西先生不也说过,那种人最会演戏了。」
「他要演戏就随他去演无所谓。是这样吧?刑警先生。」
被山西这么一喊,诚哉皱起脸猛摇手。
「拜托别喊我刑警,是甚么职业都已不相干了。不过,你说的的确没错。他想演戏就让他去演。在我们面前的面目,不一定得是他的真面目。」
「真有这么容易看得开吗?」户口咕哝。
山西低声笑了。
「用不着担心。应该说,事到如今还担心那个只会显得滑稽,因为在座各位现在也不见得都表现出真面目了。你们或许以为我只是个平凡的老头子,但我说不定以前也是流氓,又或许是小偷。但你们还是接纳了我,只因为我的背上没有刺青。」
老人的发言让两个前任上班族完全陷入沉默,冬树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重要的是,这个规则也适用于我们自己。」诚哉环视众人。「一旦有人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对我们之中的某人造成危害,就得立刻将他排除在外。从现在起,请各位将这项规则铭记在心。」
刺青男子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后了。那时菜菜美想替他量体温,他的身体却忽然一动,双眼也睁开了。菜菜美惊慌后退,大概是想起昨晚被扣住手腕的事。
「看来你已经醒了。」诚哉俯视男人。
男人茫然的视线转向他,最后微微点头。
「太好了,原来不是梦。还有别人在。」
「你说了跟昨晚同样的话。」
「是吗?啊,也许吧。毕竟,我一直都只有一个人。」男人用右手手指搓揉双眼。「我已经问过你是谁了吧?」
「不,我还没说。我姓久我。」
「久我先生吗。我是──」男人按压眼睛的手伸向胸口,然后露出浅笑。「驾照和名片不晓得都到哪去了。」
「现在两者都不需要了。不过,不知道名字倒是不太方便。」
「我姓河濑。」
「ㄏㄜㄌㄞ……是人可何吗?」
「是三点水的河。」
「赖呢?」
「濑户内海的濑。那重要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头脑清醒到甚么程度。」
「应该算是相当清醒喔。我还没请教那位美女的芳名。」河濑把头转向菜菜美。「之前如果不是做梦,妳应该是护士小姐吧?」
「我姓富田。」她小声回答。
「富田小姐吗。那好,我想直接问妳,我的病情如何?稍有起色吗?」
「我现在正要帮你量体温。」
「是吗。体温我自己会量,把温度计给我。」
菜菜美递上温度计,河濑夹到腋下。
「我忽然觉得好渴,真想来杯啤酒。」
「啤酒最好不要喝,水倒是有。」诚哉拿起放在旁边的宝特瓶。
「我想喝啤酒。」
「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你不想早点康复吗?况且,不冰的啤酒一点也不好喝啊。」
河濑蓦地咧嘴笑了。
「这话或许没错。温热的香槟王也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