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当然不是气闷的,而是为着自己竟然暂且忘了旁边还有不知事的幼年人族羞恼的。
虽说好像是应当十分超然物外的神祗系,但神将总有些十分、有时可称作古怪的自我感官标准。
比如说,所有生灵在每个年龄段时基本有着对应的知性没错,但在构造对外界认知的这个时间段里不宜告知太多超过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阅历年龄会造成角度不同的程度了!
显见是被突发事件闹得是思路打岔的飞蓬,目前一片混乱。
按理说该是处于常态下的重楼,却不仅未有提醒意思,反倒挺有静观其变的态度。
这部分缘由若要说起来,那大抵是看见另一方更加动摇就是有种特别能宽慰总是死磕南墙的自身感觉。又况且,他未必不乐见其成。
未曾熟识前及之后的很一段日子,重楼曾有过这家伙怕是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触。虽之后打消,也非飞蓬主动示弱以他。仅是机缘巧合之下,又心头忽有所动。
身处此世,谁人不是沧海一粟,神祗何免?
他看来也不过是藏得更深,又太是不像,更如过客、身处世外远尘嚣。故而,众人皆忘,不知其所想,跟其可能置身事外一点干系也无!
而这可能,也不过是他还未曾遇见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之人。
又唯恐,过犹不及。
回归至常态的飞蓬几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便若无其事的松了手,甚至於在重楼的默许下从容的退拉开了半步距离。
重楼从飞蓬眼中还能看到点不好意思的情绪残留痕迹,却不在於那双深眸中窥见任何轻忽的闪烁。信念无疑着,如是他最为喜爱、又深感烦躁的模样。
不知遗憾或心安,重楼忽也是笑。
“你看,便是敛尽声息又如何了?但凡你在,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必会将你找出来!”
这真是,过分孩子气的宣告。
六界之內想来也就飞蓬会这样想重楼,而且还能不觉得有什么的仿佛敷衍般笑着回:“嗯,那还真厉害?所以,魔尊大人?这次引出的灵力暴动可该怎么处理呢?”
被这忽然称呼冷得沉默了一下的重楼再度开口就没有了前面的气焰,他谨慎着道:“飞蓬。。。”
“你是不是在恼怒——”
“没有。”
未待重楼说完,飞蓬便做出了截断。
干净利落,直白得却也像是赌气反驳。
但这话道罢,就连飞蓬自己也觉出不对来。
他一怔,便被后涌而上的孩子们给连带着一起被团团围住。
於这些孩童而言,飞蓬出现的相当突然。不过这也无妨。
经历过先前不可思议之事,这些孩童已被打开思路。现下再看这同其常常结伴而行的大哥哥,自然而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们是相同的存在。
一样的有着奇妙力量,一样的可以实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