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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海铮通过入伍申请那天,外头谣言很多。
有传他是因家产纷争主动出去避风头的,也有传他们冯家两兄弟不和他是被设局踢出去的,各种说法都有。
哥哥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会有想成为一名军人的想法,他很认真地回答了两个字:“梦想。”
他早已忘了这梦想是如何生芽的,但他那会儿一心想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人都会有梦想,更何况是少年人。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就是有一股子冲劲,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部队的训练无疑是严苛又残酷的。
他瘦了黑了,也更精壮了。
在一次突击任务里,他冲在了最前头,用身体替人质挡住了刀锋。立功后没多久,他被调去了邬桐市武山区刑特总队。
也就是在那里,他又遇上了他的小汤圆。
收到消息部队有新的随军记者调来,他没当回事,转手就把安顿记者的任务交给了副队萧羽。
他每天忙于训练,时不时还会有突击任务,半点空闲时间都匀不出来,更别提去应付新来的记者了。偶尔在训练场边远远地看到有拿着照相机的新面孔,他也不过是扫一眼,那模糊的一眼也就大概能看个轮廓。
苏棠到部队滞留了约莫有大半个月的时候,一次野外拉练,他才算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的脸。
那天她与同行的记者坐在树下,像是饿极了,正一起大口大口地吃着干粮。她们的体能毕竟与正规训练过的军人不一样,没掉队已让他觉得挺意外。
他原本只看到了蜷坐在树下边啃干粮边头靠头在看摄像机里素材的两个侧影,见那两个小姑娘就这么干巴巴吃着有点可怜,便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两瓶水,给她们递去。
她抬头看他一瞬,他的一颗心都漏跳了半拍。
“怎么是你?”他脱口而出。
她对他这话有些讶异,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就连这么面对面说话都不曾有过。
片刻的茫然后,她勉强咽下了嘴里的那口干粮,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站起身,双手接过了他递去的水:“冯队认识我?”
她显然已经不认识他了。
他有些失落,但能在这里与她重逢,他也难掩窃喜。略沉吟,他低叹了句:“听说过。”
那次见面后,他便常找机会去见她。
食堂偶遇夹她菜算是收学费,守诺带她去打靶场教她射击技巧,兴致起了还会用个假地雷逗逗她。她的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经逗,凶得很。
她偶尔也有有事求他的时候,有些文件需要他盖章。他假意为难她,她便拎了两瓶酒来“贿赂”他。
部队禁烟酒,但那天他恰好是休沐日,便破例陪着她喝了一杯。
她是个乱来的,给她盖完章,她立马翻脸不认人,借着酒劲咬他脖子,说是报复他的小心眼。
他的酒量不算差,那天也不过就是浅酌了几口,却当真是有些醉了。
她在队里的那段时间过得飞快。虽然更多的时候根本见不到她,好几天里也就有那么一两次机会能够隔着人群远远看她一眼,但每次看到她,他的心总是满起来的。
一转眼,她的采访任务结束,就要离队了。
得知她要离队的消息,他有些坐不住了,从萧羽口中打探到她外出了,他大致问出个方位,开车出去碰碰运气。
他的运气不算差,顺着萧羽指的路一直往前开,在一个长坡下他看到了她停在路边的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