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黎庭家远超过自己家,如果可以的话还挺想天天来的,包揽比原本多上一倍的家务也没事。
不过其实很奇怪。
之前一直都没怎么在意,在这儿过了一夜后,有了早晨静谧的独处时间,向阳便留意起了原本没在意的东西。
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会只有黎庭一个人住?他的父母呢?
像向乾是根本不想要家,还恨不得把他赶出去。但黎庭看起来生活优渥,父母应该对他不错的啊……
但这样的想法就一闪而过。各人有各人的情况,他瞎问太多的话会显得很八婆。
早餐做好,向阳估摸着时间进房间重新看黎庭,还先吞吞口水,准备硬碰硬喊他起床。
黎庭这是个不严格的回笼觉,睡得很沉,但同时,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也重新皱了起来。向阳的手撑在枕头上,小心翼翼戳一戳,然后摇一摇他。
这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怎么起床就不积极,做噩梦反而争分夺秒的……
向阳喊他:“别睡了!”
与此同时,黎庭定的闹钟狂叫出声。向阳吓了一跳,手险些没撑住,而黎庭瞬间惊醒,直愣愣从床上坐起来,仿如半座小山拔地而起。
他脸色难看,大口喘气。
向阳又吓一跳,问:“没,没事吧?怎么了?”
黎庭瞥一眼向阳,一言不发。和刚才怎么叫都不起床不一样,他直接下床,大步迈进卫生间。
向阳给他看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他了,这起床气好大好可怕,幸好自己没这毛病,要不然对着人发脾气早就被打了!
他忐忐忑忑跟过去,靠在卫生间门口,思考是否该说些话来劝说黎庭。没想出结果,很快的,他听到卫生间内传来干呕的声音。
并不大,极力克制着。
黎庭手按着洗手台,双眼紧闭,另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他其实没什么好吐的,呕了几声就算完,只不过还需要站上好一会儿,才能缓得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甚至昨晚也可以说睡得很好。
但那个安心的来源从他怀中扎出去时,他明明只是失去了一个环抱物,却像失去壁垒一样,恶意的梦钻入他脑中,他只得厌恶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