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有人在楼上!可见那天色,已是后半夜了吧,难道是毛贼?
这么一想,我就害怕了,贪生怕死的本性立马掉了一地。
我轻轻推开窗户,慢慢探了颗头出去。只见二楼透出微光,有个人的影子在廊柱上晃了晃。
难道是鹤先生?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我心下生疑,胆子也大了些,在房里摸到一件算得上古玩的青铜镇纸防身,然后悄悄上了楼梯。
我在淮汀阁住了十多年,对这座建筑十分熟悉,熟悉到能够断定脚踩在哪一块木板,木板的哪一部分,不会弄出声响。
是以,我颇为轻松地便潜到了二楼入口。
我猫着腰向里张望,还没等看清,就听一人说道:“进来吧。”
我脑子一炸,不好,被发现了!
不过,那声音……真是鹤先生!
我暗啧一声,便要上去。没想到,我刚一迈脚,就看见一条黑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我急忙往回一闪,再往里瞧。
你猜我看见了谁?暮晓川,呵,是暮晓川!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发整齐的束在头顶,光洁的脸颊与灯火相遇的一瞬,散发出玉石般的光辉。
他娘的,虽然只一晃眼的功夫,可那男人无懈可击的身姿仍让我心头莫名悸动,俨然盖过关于对这二人密会的好奇。
我用手捂住鼻子,按捺着激动的心绪,生怕惊动了他们。
这时我听见鹤先生说:“你要见我,所谓何事?”
晓川说:“我想将日子提前。”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好奇地贴着地朝里拱了拱,看见鹤先生与晓川侧身对坐着,中间低矮的桌案上摆着一盏青铜独脚鹤灯。
那二人都看着当央的火苗,仿佛都在对下一句将说的话深思熟虑。
这时鹤先生问:“出了什么变故?”
晓川摆了摆头,说:“人马已经入城,我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起事。”
我一听“起事”两字儿就疯啦!乖乖!该不会这两人在密谋造反吧!
只见鹤先生迟疑了一下,说:“人马虽已安插在各方城门要道,但尚未熟悉地形工事,匆忙起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