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不出反驳的话,不得不留下守着祁让,心里却急得像蚂蚁爬热锅,一整个坐立不安。
直到日暮时分,祁让才悠悠醒转,睁眼看到满室烛火,第一个念头就是,天都黑了,那女人若真没死,只怕已经跑远了。
他恨恨地喘了几口粗气,一时也说上来,自己到底是希望她死了,还是希望她跑了。
孙良言听到动静凑过来,见他睁开了眼睛,顿时惊喜万分:“谢天谢地,皇上您终于醒了。”
祁让双眉紧锁,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太后呢?”
孙良言知道他是怕太后有异动,连忙宽慰道:“皇上放心,奴才求太后留下来主持大局,太后一直在外间守着呢!”
祁让松了口气,再要说什么,太后和贤妃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皇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可吓死母后了。”
太后拉着他的手,一脸的心疼关切。
“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祁让抽出手,吩咐孙良言,“天色已晚,让人送太后回去吧,太后今日受了惊吓,派几个人在慈宁宫守着,有什么事随时来报。”
太后脸色一僵,明白祁让这是要监视她的意思,气得直咬牙,还要假意安抚他:“你好生养着就行了,母后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后慢走!”
祁让冲孙良言使了个眼色,孙良言立刻躬身引着太后向外走去。
贤妃一个人站在床前,怯怯地叫了声“皇上”
。
祁让定定看她,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们萧氏一族,总共有多少人?”
贤妃的心脏猛地收紧,瞬间变了脸色。
皇上要干什么?
是要将她萧氏一族都杀了吗?
“皇上……”
她又叫了一声,后背被冷汗湿透。
祁让说:“朕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见朕。”
贤妃吓得两腿发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到了门口,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恰好孙良言送完太后回来,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孙公公,我……”
贤妃顶着一脑门的冷汗欲言又止。
孙良言扶着她往外走,温声道:“娘娘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不用奴才提醒,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只要娘娘问心无愧,就不必害怕。”
贤妃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像是要自己死不认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