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身子往前倾,又拍拍她的膝盖。他说:&ldo;你误会我的意思;你完全误会了。我知道不是你射杀他。是德斯帕少校。不过你是主因。&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是吧。太可怕了。有一种孽根老是追着我不放。&rdo;
白罗嚷道:&ldo;啊,真对。我不是常看到这种情形吗?有些女人就是如此。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悲剧总是跟着她们。错不在她们。事情发生是身不由己的。&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深深吸一口气。&ldo;你了解。我知道你了解。一切发生得好自然。&rdo;
&ldo;你们一起到内陆旅行,对不对?&rdo;
&ldo;是的。先夫正在写一本有关稀有动物的书。有人把德斯帕少校介绍给我们,说他知道情况,会安排必要的行程。先夫很喜欢他。我们出发了。&rdo;
她停顿片刻。白罗任由现场静默一分半钟,才仿佛自言自语说:&ldo;是的,一切不难想象。蜿蜒的河流--热带的夜晚--昆虫的嗡嗡声--强壮的军士型男子--美丽的妇人--&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叹了一口气。&ldo;先夫比我大许多岁。我出嫁时还象个孩子,不知道自己干什么。&rdo;
白罗凄然摇摇头。
&ldo;我知道。我知道。这种事常常发生的。&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继续说:&ldo;我们俩都不承认有感情。约翰?德斯帕从来没说过什么。他是君子。&rdo;
&ldo;可是女人总会知道的,&rdo;白罗怂恿道。
&ldo;你说得真对。是的,女人知道。不过我从来没向他表示我知道。我们自始至终以&lso;德斯帕少校&rso;和&lso;鲁克斯摩尔太太&rso;相称。我们都决心要光明正大。&rdo;她沉默下来,一心瞻仰那份高贵和情操。
白罗呢喃道:&ldo;对,人必须光明磊落。贵国有位诗人说得好:&lso;我若不更爱公正,就不会如此爱你。&rso;&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皱眉纠正说:&ldo;荣誉。&rdo;
&ldo;当然--当然--荣誉。&lso;我若不更爱荣誉……&rso;&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低声说:&ldo;这些话简直是为我们写的。无论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决心不说出那致命的字眼。后来--&rdo;
&ldo;后来--&rdo;白罗催促道。
&ldo;一个可怕的晚上,&rdo;鲁克斯摩尔太太打了个寒噤。
&ldo;怎么?&rdo;
&ldo;我猜他们吵过架--我是指约翰和提摩太。我走出帐篷--我走出帐篷--&rdo;
&ldo;怎么--怎么?&rdo;
鲁克斯摩尔太太的眼睛又大又黑。往事仿佛重现在面前。她说:&ldo;我走出帐篷,约翰和提摩太正--噢!&rdo;她打了个冷颤。&ldo;我记不清楚,我走到他们中间说,&lso;不--不,这不是真的!&rso;提摩太不肯听。他威胁约翰,约翰只得开枪--自卫。啊!&rdo;她大叫一声,双手掩面。&ldo;他死了--象石头一动也不动--心口中枪。&rdo;
&ldo;夫人,对你而言太可怕了。&rdo;
&ldo;我永远忘不了。约翰真高贵,一心要自首,我不肯听。我们吵了一夜。我一再说&lso;为了我&rso;。最后他明白了。他不能让我受罪。想想此事公开的后果,想想新闻的标题。两男一女在丛林中。原始的情欲。我说给约翰听,最后他让步了。小伙子们没看到也没听到什么。提摩太发高烧。我们说他是发烧死的,将他葬在亚马逊河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