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和陛下的分歧,但陛下毕竟是陛下,有些事他想做主,不能任由司马绍胡来。”
“所以陛下即使猜到司马绍是清白的,也会利用这件事,迫使他不许跳过王家这一步。”
“如今王家和司马绍都遭到打压,已经开始有点双向奔赴的意思了。”
唐禹道:“如果我和何家对着干呢?”
谢秋瞳笑道:“如果你成了,那司马绍更没得选了,只能和王家联手了,先稳定局势再说。”
“至于之后继位,他和王家肯定又成了对头,到时候再斗咯。”
唐禹沉默着,无奈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谢秋瞳眯眼看着他,突然问道:“所以你听了这么多,有什么感受?”
唐禹道:“真他妈乱,真他妈麻烦。”
“这些规则就像云雾,看似在那里,却又不断在变,没人悟得透,只能迷茫着、摸索着朝前走。”
“身体强壮的,倒下了就站起来接着走,身体羸弱的,倒下了就死。”
“至于百姓,则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雾中等死。”
谢秋瞳道:“这就是你的短处。”
她眼中有充分的自信,勾起嘴角,道:“你知晓王道,却不懂斗争,而后者恰好是我擅长的。”
“如果你听我的,就保证出不了差错。”
“除非,你不知道你的立场在哪里,非要跟我对着干。”
唐禹沉默着,并不言语。
谢秋瞳继续道:“我会在你临走之前,给你一份详细的舒县情报,并给出解决之法。”
“你照着做,最多半年就能升迁。”
唐禹疑惑道:“评判标准是什么?如何升迁?”
谢秋瞳道:“户籍与生产,基建与教化。”
“这几点做好了,想不升迁都难。”
“打个比方,征发劳役修筑水渠,灌溉良田,这是基建也是生产,陛下满意。”
“但你修筑的水渠是为世家灌溉良田,世家也满意。”
“这个空子可以钻,两全其美,都不得罪,都满意你。”
唐禹再次沉默。
谢秋瞳发现今晚唐禹总是不说话,像个闷葫芦。
她不禁道:“你在思考什么?难道我讲的道理还不够浅显?”
唐禹看向她,轻轻道:“陛下满意了,世家满意了…那…百姓呢?”
谢秋瞳当即皱起了眉头。
唐禹道:“冬天,他们没得吃、没得穿,还要征发劳役,最后还是给世家灌溉良田…”
“他们是畜生啊?耕牛啊?”
“就算是畜生,也该给口吃的吧?”
“征发劳役,耽误了秋后冬麦播种,他们就活该饿死呗?”
谢秋瞳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人死太多,陛下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