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上的粥放至她梳妆台前:“这粥我帮你盛起来了,趁热喝吧。”
“嗯。”闻月接过去,舀了勺,送入口中:“殿下明日便要走了吧。”
“正是。”
提及离别,两人均有些沉默。
好在闻月理智尚存,她即将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落人口舌。思及至此,她狠狠心道:“殿下若无旁的事,便先出去吧。”
他肯定说“嗯”,身形却压根未动。
二人同处一室,不说话时,房里头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
闻月觉着这气氛实在诡异,她待不下去。
于是,她赶紧解了凤冠,准备出去。
只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一着急,凤冠就勾到了发,怎么也拆不下来。她也不敢用力,生怕弄坏了凤冠,只好小心地一根根抽着发丝,没一会儿,额头急出了汗来。
谢翊见此情形,开口道:“我帮你。”
闻月还惦记着凤冠,便应下来:“好。”
没一会儿,在谢翊的帮助下,发丝已完全从凤冠中脱离出来。
大功告成,正当谢翊准备低头告知闻月时,闻月也正抬着眼等待他的消息。于是一双沉着淡然,一双着急迫切的眼,就那么撞到了一块儿。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呼吸都快贴在一块儿。
谢翊一低眼,就能瞧见闻月那灵动的眼。她的眼睫纤长,每次扎眼,都几乎在他的心上掀起风浪。她染了红的唇鲜艳欲滴,仿佛他再进咫尺,就能将它采撷。
前有凤冠阻碍,后有豺狼谢翊。
闻月两难。
她快哭了,“好了吗?”
“还没。”
“还要多久。”
“一会儿。”
谢翊说完,却直直地盯着她,完全没有动作。
闻月并不知道,方才一番对话,她的呼吸吐纳全都入了谢翊的鼻息。
当下,谢翊的心乱了。
偏闻月还着急在追问:“你怎么还不动手?”
鬼使神差地,他嘴角勾出一抹坏笑,唇角笑涡浅浅。
之后他抬起手,伸到闻月跟前,撩开她眼前碍眼的珠帘。
“叮叮当当——”
珠帘得了碰撞,脆生生地在响。
不等闻月反应,谢翊已悄然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