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一下宁欣额头:“我的乖乖,你怎么舍得啊?”宁欣挥开杨晓桢的手。毕竟是一万多的大数目,宁欣又是外行,她没立刻下决定买。她打算问问徐菓,并让他对何东帆保密。杨晓桢挽着宁欣离开电脑城,语气有些忧心:“欣欣,那个我多嘴说一句啊,就是…你这恋爱才谈了一个多月,你就这么给他花钱,我觉得不太行。”“……”“那小子不会是给你下蛊了吧?”“……”杨晓桢不依不饶,拉住宁欣,握住她肩膀,定定道:“网上有句至理名言,‘骗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能骗我钱’!你清醒点!!”宁欣被杨晓桢逗笑了:“怎么还扯上‘骗’了?”“你看你对自己抠抠搜搜,对他随随便便就是一万多。”“不是骗,是我心甘情愿给他买。”“为什么啊?”杨晓桢不理解。“因为……”宁欣顿住,是真的在想,她嘴角勾起,很随意的语气,“因为他让我觉得美好。”今天美好。明天美好。以后,都是美好。“不懂。”杨晓桢捂着头,不理解,“我不懂。”宁欣拉着杨晓桢:“走啦,去超市买点枇杷和蜂蜜。”“买这些做什么?”“何东帆感冒了,有些咳嗽,我给他熬点枇杷膏。”这次,杨晓桢斩钉截铁:“那小子肯定会下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脑城,外面停了一辆货物车,有工人在上下货。宁欣瞥了一眼,拉着还处于‘焦躁’的杨晓桢绕道。突然,她停下,转身看过去。杨晓桢一愣:“怎么了?”她顺着宁欣的视线看过去。蓝色货车,后门敞开,何东帆站在车尾,穿着看上去小一号的灰色防水布料工人套装,把纸箱包装的货物一件一件搬放到推车上。杨晓桢瞥一眼宁欣:“他不是感冒了吗?”娇气包何东帆跟同事一起把货卸了,又把另外的货搬上车。所有做完,他双臂一伸,把货车门闭上,利落压下锁,拍拍手。“何东帆。”细腻的嗓音,低沉的语调。何东帆一愣,侧头。宁欣双手环抱胸前,站在台阶之上,自高而下睨着他,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何东帆拍了下旁边同事肩膀:“你先把货推上去。”同事不明所以:“你呢?”何东帆:“看见我女朋友了。”同事顺着何东帆视线:“最多十五分钟啊。”“知道。”何东帆把手套摘下捏在手心,一步三节阶梯跨上去。他额头有微微细汗,意外:“你怎么在这儿?”宁欣没吭声,严肃地瞥他一眼,收回视线,从他身旁走过去,丢下一句:“跟我来。”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何东帆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觉得她这架子拿得莫名可爱。虽然不知道她要教训他什么,想来想去最多也就是个对兼职隐瞒不报之罪。他吸吸鼻子,快乐地转身跟上去。“宁欣,慢点。”他对她背影吼,语气稍显无奈。宁欣不搭理他。他跟上去,抬起手想揽她,又觉得自己身上脏,落下手臂。电脑城楼梯间,旁边一个蓝色大垃圾桶,旁边散落一些烟头。宁欣往另一边走了几步。何东帆站在宁欣跟前一步远。他垂眸看着她,等了两秒她也没说话。他学她,也把手环抱胸前,又问那个问题:“你怎么在这儿?”宁欣一个抬眸:“这话应该我问你。”她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蹙眉:“手放下来,站好。”何东帆笑一下,双手垂落裤缝边,站直:“我在这儿兼职。”宁欣依旧沉着语调:“为什么兼职?”“这不挺正常的吗?”他语气不以为意,“大家不都兼职吗?我们班,就好几个。”宁欣不依不饶:“我是问你为什么兼职?”如果何东帆的兼职是相关专业,还能说得过去,现在,他就是纯纯的在做苦力活,她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刚才,她站在那儿看他搬弄那些东西,她想了很久,只想出一个理由:缺钱。可她又觉得这个原因不大可能。宁欣:“老实说。”话题到这儿,何东帆换了个站姿,他低头慢条斯理地理着手上的手套,也知道瞒不过去了,咂咂嘴巴老实交代:“国庆节那会儿我爸不是来过吗?回北都后就被他断了生活费。”果然是缺钱!等等,国庆?现在已经十二月下旬了。两个多月了。宁欣:“你姥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