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和她的关系在京城勋贵圈子是瞒不住的。
并且有传言,陈三郎诬告一事也是她操控的,不然一个白身商户之子敢去告侯府家的表姑娘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一定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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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么做并且对峙堂上,只能说明有人在给他撑腰。
诬陷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成与不成,对人名声都有瑕疵。
喜欢林家的和不喜欢林家的人,对此心中都有种微妙的想法,这百年诗书的林家,似乎也并不如何高尚。
林府,林尚书正在对着妻女发脾气。
“陈家算哪门子的亲戚,不过一个去世姨娘的本家,值得你们如此谋划吗?你们知不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同僚是怎么看咱们林家的?”
林尚书气的胡子翘起,恨其不争的别过脸去。
此事本是林辞绾一手操办,林夫人怕丈夫责罚女儿,不惜将自已也带了进去。
“老爷息怒,那陈三郎鼻青脸肿的上门求助,陈妹妹又只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也不忍心他这么被人欺负了……”
林夫人说的悲切,林尚书却依旧生气。
“那你可会想想,他说人侯府表小姐打了他们,便是不看僧面,也能知道这是假话吧?本朝开国百年还没有过如此神力的女子,你们竟就那么信了!”
“还有你辞绾,你身为林家大小姐,谁准许你见外男的?嫁期将近你不老实在家备凑什么热闹?还真敢想,让人告到了县衙去,怎么你是不弄坏人家小姐的名声不甘心吗?”
林辞绾抿唇,“爹,我没有……”
林尚书摆手,“你有没有自已心中清楚,你向来是个主意大的,待你嫁过去自已与婆母姑子解释吧。”
林夫人劝他,“老爷何必如此生气,此事已经过去,和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
林尚书看着一如既往的妻子,叹息一声,“没什么关系,只是夫人似乎忘了,那苏小姐和裴家的关系,以及咱们和裴、陈两家的关系。”
严格论起来,裴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但林尚书不愿再说了,他只甩了甩衣袖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看样子,是往几个姨娘那去了。
林夫人本就不满丈夫如此指责自已,见状更是酸进了心里。
“你父亲心中是一点没有咱们母女,这么多年了,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呢?”
林夫人喃喃说着,手帕按着额角,整个人都似萎靡了一般。
林辞绾从地上站起来,静静地走到她跟前。
“母亲做的很好,只是父亲太多情了。”
林夫人苦笑,“我的儿,这话可不能传出去。”
林辞绾却是不在意,“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年,家中添的姨娘,哪个不是和咱们家沾亲带故的,父亲最爱将表姐表妹们接道家里照顾了,但娘你放心,我日后绝不会嫁一个如父亲这般的夫君。”
林夫人恍然,“可那位苏小姐已经定下人家了,你又何必如此呢。”
这就是林辞绾最不喜欢母亲的地方,懦弱、心软。
这些年,若不是母亲太过心善,又怎会让那一群庶子庶女们出生?
这林家本该是她和哥哥的,可如今哥哥早夭,自已也即将嫁出去,偌大的林家以后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是定下了,可婚期还远,谁说的好呢?倒不如从根子上解决了,也省的日后夜长梦多。”
深秋的天变幻莫测,母女俩说着悄悄话,外边传来下人的呼喊声。
“下雨了!”
“下雨了?”
侯府的宅院里,画眉着急忙慌得关上了窗。
“不是雨,是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