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拓……
玉萦的手死死抓着窗边,竭力克制着眼角的酸涩。
可她不能不快刀斩乱麻。
纵然官兵阻拦,赵玄祐带不走她,以他的身手和脾气,定然会打伤裴拓。
当初的崔在舟,便是被盛怒之下的赵玄祐打成重伤,最后死在狱中,都撑不到行刑之日。
她不能拿裴拓冒险。
看着玉萦泫然欲泣的表情,赵玄祐眼底泛起滚滚浓云,静默片刻,他伸手去取她头上的凤冠。
感觉到他的动作,玉萦回过头,扶住自已的凤冠,稍稍往后一退。
“我不觉得沉。”
“你这身打扮并没有多好看,往后我会为你准备更好的凤冠丽服。”
赵玄祐说话的时候神情是平静的。
玉萦听着这话,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模样其实生得极好,身姿颀长俊整,那双惯常幽深泓邃的眼眸露出难得的温柔。
三年不见,他的确是变了。
不止眼神和语气变了,连从前允诺她的姨娘之位也变成了凤冠丽服。
只是玉萦同样变了。
“奴婢卑微之身,如何能高攀世子?”
她故意用了旧时称呼,却是为了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如此姿态,自是令赵玄祐的眼底翻起浓云。
“跟我是高攀,难道跟裴拓是门当户对?”
“我与他的确门不当户不对,可我和他心意相通……”
“闭嘴!”
“我可以不说话,可我和他已经交换了婚书,即便你今日把我带走,我也已经是他的妻子。”
跟他离开的时候,玉萦想好了要与他周旋,寻机把娘救出来。
玉萦愿意跟他走,并非是想与他重温旧梦。
有些话若不说清楚,恐怕他以为自已会像过去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天色暗了一点,江面上的风势渐大,将玉萦身上的嫁衣袖子盈满了风。
赵玄祐的眸中尽是冷色:“他的妻子是宋玉,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