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叶叶绣重重1801
吴妈见状松了一口气,随即退下了。
四爷走上楼梯,见月儿左眼上的乌青还没有散尽,说:几日不见,又长丑了不少哈。
又说:你的泥鳅功那样厉害,怎么斗不过皮二那个疯魔派!给她打成这样。
月儿知他当真不会计较今天晚归了,说:四爷切过饭了伐?
又要给我派活啊?
勿是,叫侬去切饭。
四爷拿过她的小手,上面挂着谷米的白麸,说:鬼相!准是又忙着算计我,喂完雀子都顾不得洗手。进屋进屋,洗了再吃。
月儿随着他进去,听见他说:皮二也太不像话,四爷回头教训丫的。
月儿站住,洗手就只管洗手,要是马后炮糊弄小鬼顽,吾就吃饭去了,好没意思。
别别别,来洗手。
浴室的水流温温的,四爷给她打上香胰子,一双大手搓洗着一双小白手,像大人和孩子。
四爷忽然沉默了下来,想到小时候玩泥巴,母亲总是这样给他洗手。
月儿何等聪明,竟然洞悉他心所思,看到他低垂的眼睛即将湿润,心中瞬间就软得不可思议。
他沉默地给她洗了手,用手绢擦干,擦得很仔细。
月儿怔怔看着他,知道他满腹忧伤,但却不得说。
月儿不由轻轻一声:四爷节哀。
四爷睫毛微微一颤,抬眸看着她一时,然后抚摸了抚摸她的头发。
月儿,从明天起,学点防身术吧。
或许是因为母亲遇害触发了四爷心底的恐惧,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力不从心,或许,自己真的变脆弱了。
他说:四爷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不想再看不到你。
月儿心中一动,只怕自己再也恨他不起来,过去这一年发生的事纷纷涌至心头,很多事情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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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忽然啊地惊叫一声。
她发现自己水葱似的长指甲不见了。
抬头看四爷,四爷正在收起剪指甲刀。她又叫:啊啊。
四爷笑说:跟你说正经的,明天练防身术。
月儿顿足:我的指甲!
四爷从浴室出去了,声音在卧室想起: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安全最重要,明天五点起床,记住了!
月儿呆呆看着光秃秃的指甲,才想起从浴室跑出去:指甲,还我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