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非凡恨恨的以掌击桌,彷佛掌下那圆木大桌便是楼沉沉本人一般,叫他使劲痛击。
「就算发病,召奴也决不可能会回流金岁月求救的!」那个笨女人,不晓得这麽做会害死召奴吗。
顺手将桌上杯壶收至一旁,以免非凡激动之余不小心砸烂茶具事小,再将自个儿弄伤的话,他又难向魔魁交待了。
「楼沉沉若识得清召奴的脾气,她就不会如此做了。」
「哼—愚昧至极的女子!」忽然抬眼看向素还真:「是你救召奴的?」
「不!」摇首,对非凡轻轻笑着。他只是尽身为一名医者应尽的责任,救人一事,他不敢居功。「救召奴的人,是泪痕!」全靠泪痕细心照料,召奴才能复原良好。
「泪痕……」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二个字。他很清楚泪痕对召奴的情意,自第一次在南武林见到泪痕时,他便可以确定那名唤泪痕的刀者,是爱着召奴的。
那一脸为君丧命在所不惜的坚决表情,让他心里大大的不悦,很不是滋味。
「召奴重病时,都是泪痕在照顾他的?」非凡闷声问着。
「是啊,召奴当时已昏迷不醒,是泪痕背着他闯入琉璃仙境求医。」
虽清楚非凡颇在意泪痕在召奴心目中的地位,但召奴能无羔至今,泪痕可是居功极高,非凡就算不对他心存感激,也断不可再像在南武林时与他怒目相向,他俩虽不在意,但召奴见了也是会难过的。
他们一个是召奴倾心爱恋多年的心上人;一个是与他有着过命交情的至交好友,不论是谁心有不快,都不会是召奴所乐见的。
「有机会,你得好好向泪痕道谢才是。」素还真苦口婆心的提醒着。
非凡看着素还真好一会儿,见他一付愁苦担心的模样,抿了下唇,似乎不想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便对他点了点头。
「我会记得的……」
「那就好。」素还真心满意足的笑了一笑。「如此一来,我也算完成君夫人的嘱咐,对她总算有个交待。」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小张折叠整齐且略微泛黄的纸签,将其摊开,上头写着几个娟秀汉字,看在非凡眼里,竟是极其眼熟。
“召奴和非凡就劳您费心了。”
那是君子姐的字!就算字尾并未落款属名,但那令人熟悉的字体他仍是认得出是出自谁人手笔。
接过纸签,彷若一股暖流窜入心头。不论时光流逝、立场骤变,君子姐对他们的关心始终未曾改变。
「是君夫人的字!」
「这是君夫人在赤鬼、夜卫等人到中原时,暗中遣人送给我的。她心知已难逃一死,因此才送来这纸短签,通知我寻觅时机将当年她在东瀛告知我的内情转告於你,希望藉此化解你与召奴之间的误会……只可惜,我仍是晚了一步,让事态险些无法收拾。」
将纸签握紧在掌心,非凡转身走至床侧坐下,望着召奴仍显苍白的脸庞,伸出一手,轻轻抚着召奴细滑却微凉的嫩颊,心中暗暗发誓道:君子姐,非凡答应你,从今以後,定会好好照顾召奴,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深黑的瞳眸满是落寞,为召奴播开贴在额前略湿的秀发,非凡不禁轻叹了声。
「究竟要到何时,你才会醒……」他尚有一事需要确定,可那事,却是非得待到召奴清醒,亲自向他探问才行。他愿意等,不论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召奴能醒过来,就算届时得到的答覆,可能会再度将他俩推入万丈深渊……
忽然,断续的叫唤声自非凡身後传来,刹风景的打断一室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