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玄珏还以为墨谪清被摄政王气到了,下了朝非要他留下来,让太医给他诊治。
墨谪清留了一些心思,并没将自已正在解毒的事情告诉乌玄珏。
他怕乌玄珏因此对他起了疑心,本就是权臣,身体又没了大碍,对于皇帝来说不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吗?
“捻玉,我没事,就是清明快到了,休息的不大好而已。”
墨谪清坐在御书房的太师椅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拦住了要传太医的乌玄珏。
而小皇帝上朝穿的龙袍都没来得及脱下,半蹲在墨谪清身前,神色是掩盖不住的关切。
“先生的面色瞧着可不像是没事的。”
乌玄珏说着,好像不经意似的,将手搭在了墨谪清的手道,“先生的手都是冰凉的。”
小皇帝阳气重,温热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热气丝丝缕缕透过皮肤传入身体,墨谪清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安慰一般的笑了笑,抽出手来抚了抚乌玄珏的肩膀道:“捻玉不必担心,我没事。”
“当真?”
“当真。”
乌玄珏这才放心了几分。
他道:“今日是朕生母的冥诞,先生可愿随朕去母妃的宫中瞧一瞧?”
乌玄珏并不是先太后亲生的儿子,他的母亲身份不高不低,也堪堪混到了妃位上。
只是红颜薄命,在后宫种种纷争中,逐渐耗干了心气,悬梁自尽了。
那时候乌玄珏也不过七八岁。
他能够当上皇帝,只是因为夺嫡之争中,那些有能耐的皇子都没能活下来。
老皇帝弥留之际,只能不甘的将这江山基业交给了年仅十岁的乌玄珏,说来这皇位也算是白捡。
只是从没人问过,那个没了母亲年仅十岁的七皇子,想不想当皇帝,想不想像个傀儡一样坐在那个位置上任人操控。
“自然。”
墨谪清没有拒绝的理由。
乌玄珏垂眸,心情好了一些。
往年的今日,他都格外消沉,而那个墨谪清还会借机狠狠羞辱他,嘲讽他,甚至羞辱他的母亲。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想告诉母妃,他找到了想找的人,和想做的事情。
这才是他心甘情愿的……
墨谪清随乌玄珏穿过了御花园,走进了后宫。
乌玄珏虽然已快二十,后宫却仍然空置。
近期已有朝臣提出让乌玄珏充盈后宫,不过都被他驳回了。
乌玄珏的母亲贤妃,曾经住在锦绣宫中,亭台楼阁依旧在,只是斯人已逝,不见当年光景。
墨谪清能够感觉到身边的人兴致不大高涨,心中总归想着安慰他一下,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乌玄珏看着面前的锦绣宫道:“小时候,母妃总是牵着朕的手带朕看花,可如今……母妃不在了,再也没人牵着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