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张萧言来到了墨谪清的身后,为他披了件衣服,“您今日还没服药。”
墨谪清闻言,眉头微皱。
要知道,原主对服药这件事,一直都是抵触的态度,是张萧言每次趁他痛极了才趁机将药灌给他。
可他并不是原主啊,骨头没那么硬,那种钻心剜骨的疼,这辈子都不想再试第二次。
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方式,将药喝下去。
墨谪清微微蹙眉,回眸挑了一眼张萧言,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带了些许不满的意味,似乎在嫌弃他多话。
张萧言接触到他的目光,眸色暗了暗,喉结微滚,旋即低头道:“属下僭越了。”
“只是……明日摄政王殿下邀您赴宴,若是……”
他话说了一半,墨谪清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心中窃喜,真是一个好台阶,面上却不显。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张萧言,抬手将他低着的头抬起来,张萧言不过二十五六岁,眉目俊朗,只是总冷着一张脸,木木的,不大爱笑。
“阿言,你是在威胁我吗?”
墨谪清声音清润,却带着几乎溢出的不满。
“属下不敢。”
张萧言神色淡定的直视着他。
墨谪清松了手,慵懒道:“罢了,将药拿来。”
张萧言立刻取出丹药递给墨谪清,又亲自端了茶水过来,看着他将药吞了下去。
他取出手帕,亲自为墨谪清擦去了唇边的水渍。
如此僭越的行为,他的主子却没有斥责他,因为此刻的墨谪清,正在思考明日摄政王的府宴。
那场府宴,小皇帝乌玄珏也会微服到场,而自已会作死的命人将他推下水,狠狠地羞辱他和他的母妃,为自已的惨死之路添砖加瓦。
另外,摄政王乌彻溟还会伺机给他塞两个女人做侍妾,实则是放到他的身边来监视他。
对于这件事,原主可是眼都没眨一下,当着乌彻溟的面就将人给杀了。
这种事……
墨谪清吞了吞口水,他实在是不太下得去手。
张萧言看着发呆的墨谪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退了出去。
替墨谪清关了门,张萧言的手中摩挲着方才碰过主子的那块帕子,又面色如常的将帕子放入胸口的暗袋之中。
——
次日,摄政王府。
摄政王乌彻溟在朝堂上势力也并不小,只是身为堂堂摄政王,皇亲国戚,却一直被墨谪清压一头,自然是充满了不服。
府上已然宾客如云,唯独还有两位没到。
一位是皇帝,另一位……就是嚣张至极的墨相了。
在皇帝乌玄珏到了之后,墨谪清才姗姗来迟。
与乌玄珏进府时,众人行礼过后便纷纷散开的样子不同,墨谪清一只脚方才迈进去,便已经被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