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买了一些小孩子玩儿的烟花爆竹,随便找了个巷子,坐在巷子口的青石上。
那里平常是街坊邻居们闲聊的地方,只是在除夕夜,大家都在团圆欢乐,这里反而冷清了下来,给他们二人腾了地方。
乌玄珏点燃了手中的小烟花,看着细细的棒子末端,喷射出美丽的烟火,轻轻举起来晃了晃,光影在二人脸上闪过。
墨谪清就坐在乌玄珏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玩儿。
一直到人群逐渐散去,乌玄珏感觉肩头一沉,转头去看,墨谪清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的身体如今是真的虚弱,不过陪他在一起的这一两个时辰,脸色就苍白的厉害,现在更是直接睡了过去。
想来,他一直在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陪着自已做这些寻常百姓做的事情。
乌玄珏的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墨谪清的脸上,留下了一片冰凉温润的触感,他一点点靠近了对方,薄唇不经意的擦过了他的额头。
唇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般,从唇角一直传至心口。
墨谪清,你是一味毒药。
乌玄珏将人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翻墙进了丞相府,轻手轻脚将人放在了他的床上。
他刚打算离开,门就被打开了。
原来张萧言一直都守在这里。
在墨谪清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可是他却并没有阻止。
没想到,主子是进宫去陪乌玄珏了。
他不应该一直都很讨厌乌玄珏吗?
曾经的墨谪清可是说过,一定要让乌氏一族绝后。
“是你吧。”
张萧言开门见山。
乌玄珏挑眉,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方却不想同他打哑谜道:“你就是那个带着丑陋面具的人。”
乌玄珏:面具就面具,非要加个丑陋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张萧言能够认出来是他。
他轻笑一声,带着些许轻慢:“那又如何?你要告诉你的主子?”
张萧言微微皱眉,瞧不上乌玄珏这幅做派。
他道:“你为我保守秘密,我自然也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
“嗤。”
乌玄珏挑眉,语气戏谑,“我以为你是一条多么忠心的狗,怎么连真话都不敢对他说。”
“张萧言,你该不会对他……有别的心思吧?”
张萧言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般,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你话有些多了。”
乌玄珏耸耸肩:“你就是这样对皇帝说话的?”
反正张萧言在他看来,是一个手下败将,已经死过的人了。
不过蝼蚁,不足为惧。
张萧言紧紧的握着腰间的斩霄剑,手心都出了一些薄汗。
“那又如何?”
乌玄珏收起了那副开玩笑的模样,神色同样变得冷冽,那狭长的眸,如同一潭幽深的井水,令人胆寒。
“想将我推下水,却阴差阳错害了你主子,你还真是个蠢材。”
他竟然道出了那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