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兵,确实是看运气的活儿,运气不好,也许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运气好活下来,若是有些能耐,就是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柳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沉默了半晌,片刻后抬起头,神色坚定的抱起自已的琴道:“好。”
他没办法一辈子做一个琴师,他要想办法变强,这样才能够主宰自已的命运,不至于任人宰割支配。
他垂眸看着断了一根琴弦的古琴,有些惋惜道:“可惜琴坏了,未来要找一根上好的琴弦装上去,也许有朝一日,我还能做一个琴师。”
真正的,能够主宰自已的琴师,想给谁弹就给谁弹!
“我会给赵千帆赵将军修书一封,将你调入他的队伍之中,赵将军是个将才,你跟了他要好好学些东西。”
墨谪清道,“若是你愿意,可以将琴留在我这里,我会寻上好的琴弦将琴修好,若是他日你真的闯出了一番功绩,再回来取琴不迟。”
柳笛如今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墨谪清,他将对方置于死地,可如今对方却能够如此对待他。
甚至还要帮他寻个前程……
他心中惭愧至极。
墨谪清这种人,是如何成为一个权佞的?
“好…”
他声音有些哑。
墨谪清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很擅长收买人心的手段,柳笛本身不坏,只是被人蒙蔽利用,他没必要将人置于死地,甚至可以收为已用。
而且将柳笛收到他这边,也会成为他扳倒太后的一个好证据。
安顿好了柳笛,墨谪清方才有了歇息片刻的机会。
卧房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墨谪清只能去厢房凑活了一会儿,刚眯了半个时辰左右,太阳就升起来了。
墨谪清借口昨日大火,本就抱病在身的他更是受了惊吓,性命垂危,早朝告了假。
歇息片刻后,他就去了关押楼青的柴房。
张萧言对楼青下手不轻,直接将人吊在了柴房的房梁上,脸上还有些青紫痕迹,看来是已经动过手了。
墨谪清进来后,让人将他放了下来。
楼青落了地后,浑身无力的半靠在一旁的柴火堆上,甚至懒得掀起眼皮看一眼墨谪清。
墨谪清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青,眉宇间带着几分探究道:“楼公公也算是大内高手,屈才来刺杀我,竟这么快便落到了我的手上,也真是稀罕。”
“不稀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楼青虽被揍的不轻,却仍然语气随性懒散。
墨谪清的手轻轻划过下巴,唇角微勾:“我倒是不知道,楼公公竟这么谦虚。”
“我的下人我还是了解得,对付您到底吃力了些,您破绽漏的太多,这才给了他们机会吧。”
“只是不知道楼公公这么做,意欲何为?”
楼青压根没怎么努力隐瞒自已放水的事情,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着,顺口道:“杂家不过一个宦官,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过是为了活命。”
“投靠明主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