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墨谪清一个眼神打了回去:“你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这是命令!”
空气有些沉闷。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甚至张萧言出手都没什么反应的楼青却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戏谑道:“张大人对令兄感情还真是够深厚的,只是陛下将墨相留在宫中自然是为了墨相好。”
“他们多年相伴并肩之谊,陛下自然不会对墨相怎么样。”
“小张大人,还是不必为令兄担心了,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也不会怪罪您今晚的莽撞。”
张萧言身躯猛的一震,看向了面不改色的楼青,眸中酝酿着一丝怒火。
是啊,如今他乌玄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已的身份被识破了,他们二人无法再相互钳制彼此,自已的秘密自然有些危险。
也许他乌玄珏不屑戳穿自已,可他身边的楼青,可不是什么善茬。
墨谪清却一脸迷茫:令兄?什么令兄?
他带着几分探究的看了看楼青又看了看张萧言。
张萧言的目光却有些躲闪。
乌玄珏将他的剑扔还给了他,面色阴沉,薄唇轻启:“滚。”
墨谪清一时之间也想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对张萧言道:“你先离开这里。”
他给了对方一个自已心有成算的眼神,想让他放宽心先保命要紧。
剩下的事,等如今的风口过去了,他再一点点去挖掘。
张萧言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往门外走去,与乌玄珏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二人都感觉到了彼此浓重的杀意。
乌玄珏顾忌着墨谪清的心情,一时半刻也许不会对他动手。
可张萧言认定了他要害墨谪清,只怕会想方设法的想弄死他。
他离开后,楼青也很有眼色的说自已还有事没做完,转身退出了殿中,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墨谪清这才开始有些害怕,他喉结微滚,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站在原地没有动,却也不敢看乌玄珏的神色。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了他。
墨谪清的面前被人影覆盖,他的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挑了起来,他看到了乌玄珏眸中酝酿的怒火和疯狂。
“先生就这么担心我杀了张萧言?”
他沉声质问着面前的人,冷森森的勾起了唇角道,“害怕到甚至不在意自已的安危?”
墨谪清想要移开目光,可是掐着他下颌的手有些用力,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手搭在了乌玄珏钳制着他的手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萧言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我不能让他为我而死。”
好一个很重要的人。
乌玄珏的眼眶的都红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墨谪清,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语气中带着自已都不曾察觉的颤抖:“那我呢……我呢?!”
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他活该无人在意吗?
“咚—咚—咚——”
墨谪清的耳边仿佛被自已的心跳声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