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了,那姐姐答应和我们同去,我们就走。
谢淮南望着那张画像,一脸忧色。
谢环却开心得不得了,他听说很快就走,便开始收拾东西,将他那些吃的玩的小玩意儿都翻出来,拿小匣子装了,口里念念有词,这个给枳儿,那个也给枳儿。
谢淮南靠在窗前,望着那手忙脚乱的孩子,忍不住笑了。
这日,思情楼众姑娘都传阅着一幅小像,这画中之人,剑眉凤目,鼻正唇薄,脸如刀刻,棱角分明,俊美绝伦。
姑娘们看着画像,哀哀地叹息着。这样的人物,岂是她们能遐想的?这少年宛若天地精华所塑完美杰作,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俊逸与高贵,让人心生敬畏。
唉,若此生能得见真人一面,便是让我即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一位年轻紫衣姑娘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憧憬与痴迷。
痴儿,你怎可如此说?
旁边一位稍显年长的姑娘轻斥道,“这般人物,岂是我们这等烟尘女子所能肖想的?便是能看上一眼,已是三生有幸了。”
话虽如此,但心中那份憧憬之情,又怎是轻易能消的?
……
柳儿拿着那幅画像痴痴地看着,世间竟真有这样的人物!
公子,他是何人?
谢淮南一袭雪白的狐裘,乌发低垂,神情落寞地站在檐下,望着纷飞的细雪,不言不语。
公子?
柳儿目光幽幽地望着那人雪白的身影。
他叫阿绾,不知人在何处,也不知生死。
谢淮南转身离去。
阿七坐案前,手里捏着毛笔,对纸作画。案头那少年将匣子里的一宝物一件件拿出摆在案上。九连环,莹润透亮的珠子,孔明锁,陀螺,陶埙,还有一块五颜六色的七巧板。
给枳儿的珠子,给枳儿陀螺,给枳儿的七巧板,给枳儿的花蝴蝶。
这蝴蝶还真好看。
阿七探身拈起那只蝴蝶头饰,蝶翅翩跹,灵动轻盈。
哥哥在睡觉,好多蝴蝶。
谢环指着画像中的白衣少年,呵呵笑道。
你是说……这个哥哥在睡觉?他在哪里睡觉?
好多蝴蝶的地方。
谢环转着手里的陀螺
在哪里?
阿七激动之极,握住那少年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
痛痛痛,好痛。
谢环哀哀叫起来,泪流满面。那只在案上旋转的陀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谢淮南破门而入,一把推开她。
你做什么?
谢淮南将那哭哭呜呜的弟弟拉至身后,一脸愤怒地瞪着那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