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愚便在一边看着祝赫面上表情不断变换,这会儿由蹙眉换作了一丝愧疚,瞧着还挺有趣。
同时也为友人又将同自己一道继续学业感到高兴。
祝振是趁着学生们休息的功夫出来寻二人的,得了答复便转身走回经学馆去继续授课了,走前提醒道:“明日便可来经学馆念书了。”
先生则是捋着胡子,含笑站在一边看着,见两人都答应下来转去经学馆念书,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原本以为只有范愚一人会答应下来,倒没想到祝赫这回没有继续固执下去。
兴许是因为这回府试被范愚拿走了案首,难得受挫之后有了危机感么?
不管是为何,终于不犟了总归是件好事,祝振的能力确实更强。
虽说承认自己教不了学生的事实免不了会带来挫败感,先生心里更多的还是在为二人继续求学而高兴。
“祝兄先回去授课了,蒙学那边还在习字,我先为你们讲讲院试罢。”
示意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先生捋了捋胡子道。
“县试年年二月都有,府试每年四月一回。院试便不同了,每三年考两回,下回院试离现在还有约莫两年功夫,到时十二郎都该十一岁了。”
说到范愚的年龄,先生的话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时间还充裕得很,这两年里头好好学,想一举中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他自己考中附生时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再看眼前年长的也还才十岁出头的两人,先生只得自叹不如。
“院试也是在平昌县考么?”祝赫虽对县试府试流程一清二楚,面对院试却不甚了解了,于是主动提问道
“院试是由各省学政主持,因着学政又称作提督学院,才命名为院试。报名的流程与县试府试无甚太大的区别,洛州府童生皆是到平昌县应试。”
说到这里,先生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然后才继续讲解考试内容:“县试、府试和院试一道被称作童试还是有原因的,考的内容便几乎一样,唯一的差别,便是院试只考两场,一场正场,一场复试,比之前两科反而要轻松不少。”
这么说来,院试对于考生体力的要求似乎还要更低一些。
范愚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又会是三场起步,甚至考个四五场才结束。
只有两场的话,便不必太担心身体受不住影响到最终结果了。
粗略介绍了一番院试,先生便起身打算回去课室,走前还随口提醒了一句:“八郎如今已经能够背下来四书,正好等明日,和你们一道转去经学馆念书。”
还多亏范愚两人的科考结果,才能鞭策到向来惫懒的范有宁。
要是没有年纪比他还小的范愚连中两个案首,这位八郎兴许还在磕磕绊绊读四书吧。
先生想着,对现状还挺满意。
学生之间能够互相激励鞭策,自然是为人师者最乐意看到的场景了。